第十章
手里有一副葫芦,当时你手里真的有,还是只是在虚张声势?”
“我是有一副葫芦,布鲁,是在补一张牌时补上来的。”温切尔说了谎,不想让他感觉更糟。“从头到尾我的牌就比你的好,我猜你手里最多有三张同号牌。你没叫高我的赌注是对的。不然我会叫牌并再叫高你的赌注,我会叫到最高的。”
布鲁踏进了电梯,挺直了肩,整了整自己那件破损的棕色外套上的宽翻领,开口说道:“不管怎样,我也确实没什么钱来叫高赌注了。你这该死的家伙真是个扑克手,还让人很难去怨恨你。就我所能看出来的,你打扑克时是诚实而全心投入的。我尊重这种玩法。”
电梯的门慢慢关闭了,布鲁的身影慢慢变窄,窄到只剩下中间那么一片,终于消失不见。那是温切尔最后一次见到他。后来,有人说布鲁放弃了扑克,成了一个房地产经纪人。一年之后,在阿马里洛,罗斯科会交给温切尔十张二十美金的钞票。
“布鲁给我的。我在阿布奎基撞见了他。他看起来相当不错,并且说他欠你东西。他说当我们碰面时就把这钱交给你并向你问好,他还让我告诉你,他希望你一切都好。”
在布鲁坐电梯下到阿比利的大街上之后,温切尔回到了那个他呆了最后那八小时的房间里。罗斯科正像往常一样休息着,随手倒空了烟灰缸,他那时刚刚五十出头,腰围几乎是自己身高的三分之二、年龄的十分之九。约翰尼德·安杰洛正一边啜饮着一杯威士忌,一边听着无线电里的新闻。
路德·吉本斯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说道:“你怎么想呢,温切尔?我们结束了还是怎么的?只有我们四个人离开了,而我们都是坚如磐石的好手。”
“我想是的,路德。给我兑现金吧。我想我会乘船到大斯普林美国得克萨斯州西部城市。去。镇北的牧场主那儿有个星期二之夜的牌局,六点开始。正好有时间乘机睡一会儿,把自己弄干净,放松一下,好再玩几手。”
“嗨,温切尔……”约翰尼德咧开嘴向他一笑:“我猜你一夜间搞到了大约一万四或一万五左右,大多数都是从那些个两小时前被我们吓跑的汽车商那儿弄来的。想在印地500在一九一一年开始的这项比赛,让众多的车手在椭圆型的赛道之上行驶八百公里之后决胜负。上押一些吗?我给你下三比一的注,赌AJ佛依特和他的喜来登—汤普森专用车赢。离比赛只有四小时了。”
“不用了,我想就这么着吧,约翰尼。不管怎样,多谢了。”
路德朝温切尔微微一笑,说道:“除了扑克之外,你从来不在运动类游戏或其他东西上面下注,对不对温切尔?我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
温切尔微笑着说:“确实如此,路德。我只是在遵从我老爹数年前设定的许多规则之一罢了。”
“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边境巡逻人,但他喜欢打牌。”小巧的柯特式银行家专用枪在温切尔的靴子里有点儿移位,他悄悄探到桌底,假装是去拉直裤角的反折部分,偷偷地调节了一下枪的位置。
“他还在吗?”
温切尔摇了摇头,一边把自己的钱井然有序地放到不同的外套口袋里。“我很难过,他已经不在了。在一九四○年的时候,一个堪地里蜡走私者在穿过里奥格兰德时,把一把刀插进了他胸口。他已经掏出了左轮手枪,但第一枪打偏了,也没时间开第二枪了。五秒钟之后一个得州骑警就把那走私犯给轰飞了。”
“你母亲呢,还在世吗?”
“在的。她靠她家族在敖德萨附近的牧场生活。她是在我老爹被杀后迁到那儿去的,最后和那儿的一把手结婚了。他们看起来相处得相当不错。我有时会到那儿停留一下,经过的时候也会问声好。嗯,我准备去预热一下我的车轴了。有人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