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近时听他说:
“没有什么,他晕倒了。”
几分钟过后,洛尔蒂苏醒过来后,他拼命咒骂这头捣乱的骡子。他认为列瓦雷士驾驭不了这头不老实的牲口,所以他给他换了过来。但是,走到河当中,这头骡子把洛尔蒂甩到河里去了。他全身好好的,并没有伤着,就是满腹怨气,于是贝蒂容向他开玩笑说:
“我们都要给你准备举行葬礼了,可惜你没有看到当时场面,列尼吓得脸色都变了。”
麦尔尚说:“他大概把你当成经纬仪了吧!”
列尼心中一惊:难道说麦尔尚真的没有猜到我是为谁受惊吗?
“原来是洛尔蒂,”如果是他的亲哥哥落水,他也会说:“原来是安利。”但是他的心当时跳得非常厉害啊!就象玛格丽特的生命遭到危险一样。难道说这个形迹可疑的人,竟然会在他心目中和他亲爱的妹妹玛格丽特占据同等的地位了吗?
他是不是失掉了理智?他那种固执的想法是不是又出现了呢?其实,列瓦雷士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为什么日夜想着列瓦雷士呢?列瓦雷士是否知道他在控制他的思想方面具有这么大的魔力呢?可能是他故意这样做的吧?或者是出于某种用心来折磨他的意志?可能……
真是荒唐极了!
他在英国上层社会的学校里没有学过应付这种棘手的问题。毕业后,他也没有接触过复杂的社会,但是不管如何,他坚信:邪恶是不应当有的。一个人能控制另一个人的意志,这些说法都是胡说八道,都是老祖母时代的说法。列尼坚信:没有什么魔力存在,但是他仍然被这种魔力的幻觉所缠绕。
只要他注意列瓦雷士,那么列瓦雷士也就注意他。列尼突然感到:有两只眼睛在注视着他,犹如熊熊的烈火,那种紧张劲真令人难受。列尼有时感到奇怪,好象列瓦雷士要和他说些什么。这种思想使列尼觉得非常可怕,甚至不敢和他单独在一起。他对列瓦雷士这种勉强的关系和敌视的态度,甚至比麦尔尚还马虎的人都已发觉了。吉奥梅和这些“狗崽子们”有一次在谈话中说到,虽然马泰尔在自己名字前面拒绝用“德”字的称呼,并佯装十分轻视贵族特权的样子,但是心里还是把自己看做是贵族的。
“你们看他对列瓦雷士那种冷冰冰的态度,完全是英国绅士的派头!”
绕过艰险的沼泽地带,探险队来到了丘陵起伏的宽阔平原,这里水草肥美,鸟兽成群,气候宜人,山间吹来陈陈凉风,使年轻人精神振奋,杜普雷宣布:第二天要进行一次较大的狩猎活动。
第二天早晨,大家醒后精神非常饱满。早饭后,年轻人一边整理背包,一边互相开着玩笑,甚至连麦尔尚也是兴致勃勃的。列尼和大家一起喋喋不休地说着,但目光却不时地瞥视着列瓦雷士。
“他那个神色……”列尼看着列瓦雷士那张显得疲惫不堪的而又略带微笑的脸,心里想着,“说不定他笑着笑着会冷不防给你脑门上来一枪。”
“看来,我们的脚夫也高兴了,”施切格尔说。这时,外边传来一阵大笑声和鼓噪声。“真有意思,什么事儿使他们这样高兴?”
“没有什么值得好笑的,”贝蒂容说,“比如昨天他们还斗蜘蛛玩呢!”
“嗨!这比斗公鸡还有意思。”
贝蒂容由于厌恶而抖了一下,尽管他努力学清教徒的样子,但是,这个角色他怎么说也学不象。
“哼!这就是基多市的斗鸡游戏!鸡爪上还绑上刀子!这地方的混血种们可真够残酷的!”
“听说英国人都喜欢斗鸡和拳击,是吗?马泰尔,”德-范问道。
“就我所知,不完全是这样,”列尼回答说,“你们没有看见我的子弹带吗?”
他想尽快转移关于在基多混血儿斗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