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这类情况。我怎能忍心使她受那样的罪呢,天知道!她还那样年轻呢。”
列瓦雷士终于开了口,他慢吞吞地带着一种紧张的心情: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问题是痛苦在折磨我们意识中的‘我’,从两个相辅相成的对立方面:其中一方面是理智能够理解的某种现象的真实性,而另一方面凭感觉认为这种真实性是虚假的。如果再过一个月,您向我提出这个问题,那我就会回答您:‘选择任何一种可能都可以!’若是星期二我还有气力回答您问题的话,我就会说,为了彻底治好病,不管付出多么高昂的代价也要尝试。现在我完全可以对我的话负责任,要知道,我对那些话本不该负责任。”
“我不该向您提这个问题。”列尼不好意思地说。
“不,为什么不该呢?这都是些感情上的错觉。我觉得,我无法熬过象星期二那样的第二个夜晚了。但我知道,这只是我个人的感觉而已。四年前,当这个事情刚刚发生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象星期二那样,一连几个星期都是那样。然而,您瞧,我并没有失去理智或去寻短见。当然,我一直有那种想法,但并没有那样做。”
接着他又口吃地急促地补充说:
“我……我们移居他国的侨民,看……看来都是挺有生命力的。”
“呶,那您为什么要对我撒谎?”列尼情不自禁地说,“您为什么总不对我说真话呢?我本来从不向您提任何事情!……”他沉默了,对自己说的话有些后悔。
“就是说,就……就是说,我说过胡话啦?”
“是的,要告诉您-说了些什么吗?”
“若是您不难为情的话……。不!噢,不必说啦!别说了,不需要!”
列瓦雷士浑身颤栗起来,双手捂住眼睛。然后抬起头安静地说:
“马泰尔先生,对于您所了解的或猜测到的一切,不管什么我都不能向您作任何解释。如果有可能,请您忘掉这一切吧!如果您不愿意的话,那么关于我就随您便想吧,不过希望您永远不要向我询问任何问题。不管怎么样,那只是我个人的生活经历,这副生活的重担应该由我一个人承担。”
“我只知道一点:我是爱您的!”列尼回答得很简单。
“爱-这是一个有分量的词儿呀。”
“我知道。”
“虽然我对您说了谎话,而您不仅热爱我,并且还信赖我,是吗?”
“这没有什么,您为了保守秘密才说谎的。可您却不知道,我为此是感到多么痛心啊。”
“我不知道。不过以后我再不对您说谎了。”
他俩都沉默了,但列尼并没有回到他的图桌旁。当菲利浦来喊他吃晚饭的时候,他正陷入深思中。列尼哆嗦了一下,立刻把菲利浦打发回去,说等麦尔尚来换他。
“我什么都不需要了。菲利浦在我身边就可以啦。我恳求您,马泰尔先生,快去吃晚饭吧!”
“您管我叫列尼吧!”
列瓦雷士兴奋得容光焕发了。
“如果您愿意,我就这样叫。那么您将来怎样称呼我呢?叫范里斯吗?这个名字对我来说,也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和列瓦雷士一样。这些名字我都是从基多招牌上取的。一个人总该有个名字吧。”
他的脸色又苍白起来。
“自从我来到南美洲以后,我多半用的是绰号。在这方面,混血儿真……真会出点子。”
“我看范里斯这个名字蛮好。好吧,我去把菲利浦叫来。祝您晚安,我的朋友。”
第七章
麦尔尚和队长玩别吉克牌,整整玩了两个小时。他赢了五法郎十四个苏。他把赢得的钱数都认真地记在小帐本里。
“你总是那样漫不经心的,阿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