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下,然后高兴地和潘卡握握手,潘卡呢,在祝贺上并不落后,也用适当的善意恭贺了新娘和漂亮的女仆两位,又特别诚恳地用力握住文克尔先生的手,之后,就用鼻烟来收敛起他的快乐的表情,吸了那么多,足以叫六、七个长着普通鼻子的任何男子打一辈子喷嚏。
“嗳,我的亲爱的姑娘,”匹克威克先生说,“这一切是怎样发生的呢?来,坐下,让我听一听吧。她多漂亮呀,不是吗,潘卡?”匹克威克先生加上一句,一面查看着爱拉白拉的脸孔,带着仿佛她是他的女儿似的得意和狂喜神情。
“讨人欢喜,我的好先生,”矮小的人回答。“假使我不是结了婚的人,我也难免要妒忌你了,你这小伙子。”这么说着,矮小的律师对文克尔先生胸口捶了一下,那位绅士也回敬了一下;然后两人都放声大笑,但是没有塞缪尔-维勒先生笑得响,他在碗厨的门掩蔽之下刚刚吻了那漂亮女仆,发泄了一阵感情。
“我对你真感激不尽呢,山姆,的确的,”爱拉白拉说,再甜蜜不过地微笑一下。“我不会忘记你在克列夫顿花园里所尽的力。”
“不要再提那事情了,夫人,”山姆答。“我不过是顺其自然啊,夫人;‘就像那大夫给孩子放血使他死掉的时候对他母亲说的”
“玛丽,我亲爱的,坐下来,”匹克威克先生打断这些客套话,说。“喂——你们结婚多久了,暖?”
爱拉白拉羞答答地看看她的丈夫,他回答说,“只有三天。”
“只有三天吗,呃?”匹克威克先生说。“那么这三个月你们做什么来着?”
“啊,可不是,”潘卡插嘴说:“说吧!说明一下懈怠的原因。你们看匹克威克唯一觉得吃惊的是,这一切没有在几个月之前做好。”
“事实是,”文克尔先生答,看着他的害羞的年轻妻子,“我很久都不能够说服白拉逃出来;等我说服了她。又隔了好久才等到机会。而且玛丽也得早一个月辞工,才能离开隔壁那家人,而我们没有她的帮助事情是不大能办好的。”
“哎呀呀,”匹克威克先生喊,他这时又戴好眼镜,从爱拉白拉看到文克尔,又从文克尔看到爱拉白垃,他的脸上流露出热心的温情能够给予人类脸孔上的最大的愉快——“哎呀呀!你们所采取的步骤似乎是特别地有条有理哪。这一切你哥哥全都知道了吗,我亲爱的?”
“噢,不,不,”爱拉白拉答,变了脸色。“亲爱的匹克威克先生,他一定只能从你那里——只能从你的嘴里知道。他是那样粗暴,那样地怀有成见,而且是那样地——那样地急着为他的朋友索耶先生着想,”爱拉白拉低下头来继续说,“所以我怕那结果怕得要命。”
“啊,可不是,”潘卡严肃地说。“你一定要为他们处理这件事,我的好先生。这些青年人既使不肯听别人的话,也是尊敬你的。你一定要防止发生意外,我的好先生。火气大——火气大。”小矮子吸了警告性的一撮鼻烟,疑惧地摇摇头。
“你忘记了,我亲爱的,”匹克威克先生温和地说,“你忘记我是一个囚犯了。”
“不,我自然是没有忘记,我亲爱的先生,”爱拉白拉答。“我从来没有忘记:我不住地想你处在这种可怕的地方你的痛苦有多大;不过我希望,你为了自己所不肯做的事,也许为了我们的幸福你肯做。如果我的哥哥首先从你那里听到这件事,我觉得我们是一定能够言归于好的。他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属,匹克威克先生,除非你替我说说情,不然恐怕我连他也要失去了,我做错了——大错特错,我知道的。”说到这里,可怜的爱拉白拉把脸藏在手帕里痛哭起来。
匹克威克先生的天性被这眼泪感动了;但是当文克尔先生替她揩眼泪、用特别甜蜜的声音中的最甜蜜的语气哄她和求她的时候,他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