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持和维护蓝色主义,你们两人都受了很深的熏陶吧?”卜特提醒他们说。
“唉,这我倒不大清楚,”鲍伯-索耶答。“我是——”
“不是浅黄色的吧,匹克威克先生,”卜特打断他说,把椅子拉开一点,“你的朋友不是浅黄色的吧,先生?”
“不是,不是,”鲍伯接上说,“我目前是一种格子花呢;多种颜色的混合。”
一个不安稳分子,”卜特说,很庄严,“一个动摇分子。我愿意给你看看那一连串八篇社论,先生,登在《伊顿斯威尔新闻报》上的。我敢说,你不久就会把你的见解建立在坚实而牢固的蓝色基础上了,先生。
“我敢说,不用读完,我早就变得灰溜溜的了,”鲍伯答。
卜特先生疑惑地对鲍伯-索耶看了片刻,掉过来对匹克威克先生说:
“过去三个月来断断续续在《伊顿斯威尔新闻报》上发表的、而且引起如此广泛的——我不妨说那么普遍的——注意和赞美的文学评论,你看了没有呀?”
“啊,”匹克威克先生答,被这问题弄得有点窘了,“事实是,我被别的事情占住了,所以实在还没有得到拜读的机会呢。”
“你应该读一读,先生,”卜特带着十分严厉的脸色说。
“会读的,”匹克威克先生说。
“它们是论中国的一本形而上学的书评,内容极其丰富,先生,”卜特说。
“呵,”匹克威克先生说:“是你的手笔吧,我想?”
“是我的批评家的手笔,先生,”卜特说,骄傲的样子。
“我想,是个深奥的问题吧,”匹克威克先生说。
“极其深奥,先生,”卜特答,显出聪明绝顶的样子。“用一个专门的但是意味深长的术语说,他是速成的,依我的要求,他从《大英百科全书》里弄到了这个题目。”
“当真!”匹克威克先生说:“我不清楚那部宝贵的著作里面包括关于中国形而上学的任何材料。”
“他,先生,”卜特接着说,把手放在匹克威克先生的膝头上,带着智慧超人的微笑对大家看看,“他从M部找到形而上学读了,又从C部找到中国读了,于是把材料连合起来的,先生!”
卜特先生的脸上,因为回想到那饱学的大著所显示的力量和研究,而追加上了如此多的庄严,吓得匹克威克先生过了片刻还没有勇气重新开始讲话;当编辑先生的脸孔逐渐恢复了它那惯常的、道德超人一等的表情的时候,他就大胆地用发问来重新开始谈话。
“是否可以问一问,是什么伟大的目的使你从家里这么老远到这里来的呢?”
“在我的一切巨大劳动中间推动我和鼓舞我的目的呵,先生,”卜特答,安详的微笑一下,“那就是我的祖国的福利呀。”
“我想也许是有关公益的使命吧,”匹克威克先生说。
“不错,先生,”卜特接着说,“是的。”说到此处,他向着匹克威克先生俯过身来,用深沉而空洞的声音说,“先生,明天晚上浅黄党要在伯明罕开舞会。”
“上帝保佑!”匹克威克先生叫。
“不错,先生,还要吃晚饭,”卜特加上一句。
“你说的没假话!”匹克威克先生脱口而出地喊。
卜特不祥地点点头。
匹克威克先生听到这消息虽然也装出大为惊恐的样子,但是他对于地方政治如此不了解,所以,提到的那个可怕的阴谋的重要性如何,他不能构成一种恰当的理解;看到这一点,卜特先生就拿出最近一期的《伊顿斯威尔新闻报》,照着念出如下的一段:
偷偷摸摸的浅黄党
一个爬行的同行业者,最近曾热昏了头,喷出他的黑色的毒液,徒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