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阴阳错位张罗盘坡脚看风水 虚张声势白崇禧自封总指挥
他是必能施展自己的才干的,而使他常感迷惘的却是他的齐桓公或刘玄德不知在哪里?但眼下系着他的命运的还不是齐桓公或刘玄德,而是拂晓渡河这一仗,偏偏天不作美,让张淦不幸而言中,他摔断了腿骨,无法亲自前去指挥而让夏威代替自己指挥,他又十分放心不下。因为夏威为人稳重有余,而机智果断不足。如果有黄绍竑在,他倒是放心让黄绍竑来指挥这一仗。现在,却不知黄绍竑这“鸦片鬼”在哪里?或许他的灵魂已经在九泉之下,到阎王爷那儿抽鸦片去了罢!白崇禧心里顿时产生一种惋惜和孤独感。
“‘罗盘’,你给我推算一下黄季宽吉凶如何?”白崇禧异想天开地竟要张淦推算黄绍竑的吉凶来,话说出之后,连他也感到诧异。
“连马司令我都早给推算过了。”张淦道。
“马、黄二人吉凶如何?”白崇禧问道。
“马司令退财消灾;黄季宽大难不死。”张淦那话说得简直比铆钉铆在钢板上一样牢靠,不容别人有半点质疑。
“啊?”白崇禧笑着不置可否。
“我要诓人,你把我的罗盘砸了,再掌嘴一百下。”张淦道。
“那你再给我推算一下,今日拂晓夏煦苍指挥渡江作战胜败如何?”白崇禧突然问道。
“请稍候,我用罗盘观测过后再来报告。”张淦说罢,便出去拿罗盘观测去了。
不久,张淦跑了回来。白崇禧问道:“看得如何?”
张淦面露喜色,说道:“敌占西北,我居西南,北属阴,南属阳,阳盛阴衰,煦苍渡江必获大胜!”
白崇禧摇头道:“你所算马司令和黄季宽的情况,可能算准,而言煦苍渡江必获大胜则恐未必……”
正说着,白崇禧感到左腿又剧痛起来,不能再说下去了,医官忙给他敷上生筋驳骨止痛药,他在恍惚之中又昏睡了过去。
白崇禧醒来的时候,忽听床前有人哭泣,他大吃一惊,疑是自己的伤势恶化了,使部下不安。他睁眼看时,只见夏威站在他床前哭,他忙问道:“煦苍,你怎么了?”
“指挥官,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全体官兵!”夏威痛哭流涕。
“什么事?”白崇禧问道,但他心中已有数了:必是战斗失利。
“敌凭险据守,地形对我不利,我指挥无方,渡河战败,损兵折将,阵亡中尉排长一员,死伤士兵十八人。”夏威边哭边报告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忧虑。”白崇禧安慰夏威道:“你把部队整顿好,全军饱餐一顿,然后安歇睡觉,明日拂晓我要亲自指挥渡河。”
“你?”夏威惊叫道:“你左腿伤势沉重,应当调养,不能前去亲冒矢石!”
白崇禧忍着伤痛,轻松地笑道:“反正腿已经伤了,骨头也断了,再让子弹穿上几个洞也无妨!”
夏威不好再说什么,便回去整顿部队去了。夏威刚走,张淦匆匆跑来,双手捧着他那只大罗盘,满脸愧色地对白崇禧道:“指挥官,我要当着你的面,把这罗盘砸了,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一百下。”
白崇禧摇手笑道:“莫砸了,我这腿不是让你给说中了么,很可能马司令、黄季宽的下落也会让你言中的。以诸葛之智,尚有荆州之失,街亭之败,何况你呢!‘罗盘’,你马上回去照应部队,作好准备,我明日拂晓要亲自率兵渡河!”
张淦闻言大吃一惊,连连摇手道:“指挥官去不得,千万去不得!”
“怎么,你又看出什么名堂了?”白崇禧问道。
“指挥官气色不正,身带重伤,实乃冲撞了白虎星君,出师不利!”张淦直言不讳。
“成败之机,在此一举,便是冲撞了天王老子,我也要亲自去拼一场!”白崇禧狠狠地说道。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