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的精神生活
校和报社,可他们连看都不看一眼,甚至连一声“哼!”也不给——
我是谁?只须说我是一名具有十七和十八世纪气质的自然哲学家就够了。哲学综合主义者正是我称呼自己的名字。
“这几究竟是怎么了?”格莱克教授问道。“我们应该是生活在一个科学发达的时代,一个教育普及的时代,一个公共电视科学特别节目的时代,一个每天的报纸都有科学专版的时代,每一个不同的中学生似乎都有一台属于他自己的电脑。”不错,不过他忽视了恶俗的巨大力量,造成了当今极其普遍的在因果关系上将怀疑和证据看做基本条件的无能。(见“恶俗的大学”)
严肃的科学家们已经在尝试公开医治这类恶俗幻想家和神经官能症患者,但疗效并不显著,一批动物学家成立了国际隐蔽动物学会(总部设在亚利桑那州的图森,并非最有希望的那些传说中的怪物可能出没的地方),以便审查那些关于怪物的报告,如雪人、北美野人和尼斯湖水怪等。怀疑和要求证据似乎是该团体的指导思想。不过有些人,如乔治-加洛德-辛普森教授,据麦考姆-W-布朗尼说他一直是“美国古生物学的领头人”,认为这批隐蔽动物学家们有可能因为自己的松弛而受到与真的相信者们同样深的蒙蔽。回顾人类自我欺骗和对奇迹的渴望的全部景象,辛普森总结道:“人类是一切动物中最喜欢发明、最爱欺骗、以及最易受骗的一族。”言之有理。我们是惟一喜欢把事物打扮一番,仅仅为了取乐而欺骗遮掩事实的哺乳动物。换句话说,编故事、进行艺术和宗教活动是人类独有的发明创造。
不过,相信上帝听到了甚至有时还回答了祷告者的祈祷,或者死后你将会和家人在天堂团聚,或者如果你能蹦过路边的每一条裂缝好运气就会接踵而来,或者星星知道,等等,等等,这一切信仰并不算太糟。只有当你,像里根夫妇那样,让这些信仰影响我们其他人或国家大事的时候,它们才变成了恶俗。而当你又将它们兜售给贫弱的大脑,或纠集一切诚实可欺。装腔作势。妄自尊大的力量把你个人的智慧传递给这个漫不经心的世界,并强迫他们改变信仰的时候,它们就变得特别恶俗了。(比如“哲学综合主义者正是我称呼自己的名字”。)如果你为了赚钱而干此勾当,那你就太恶俗了,理应下地狱。那里的烈火将永远燃烧,只为折磨像你这样的恶人(见《马太福音25:41》)。
恶俗的对话
尽管恶俗的对话如今是世界性的通病,但是它的老家在美国这一点是无庸置疑的了。对于一个其医疗证据显示十个人中平均有一个人精神失常的国家来说,恶俗的对话是不足为怪的。而且在一个这样的国家,它是如此看重巨大的噪音,以至要求你不得不扯着嗓子大喊大叫,还伴随着夸大其辞,毫无精致、含蓄、智慧和机巧可言,在这样的国家中,只要你还想和人交流,恶俗的对话几乎就成了一种你必须额外承担的义务。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一种快乐——人们很少有机会显露自己,因此恶俗的对话可以让他们获得一点点自我感觉和对于权力的小小的幻想。可是这样一来就真的成问题了,究竟是噪音导致恶俗高音量的对话,还是对话太恶俗了,以至不得不增加噪音来淹没对话或完全阻止它。无论如何,殊途同归,这也就是为什么震耳欲聋的迪斯科音乐,雷盖乐①以及诸如此类的音乐之所以流行的原因。当这类音乐正响着的时候,谁还有可能谈话呢?而如果你不能谈话,你就无法暴露你有多么肤浅和简单了。(见“恶俗的大学”)
①reggae,一种始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期的牙买加的民间音乐,后与非洲、北美洲的流行音乐、摇滚乐结合。
美国人之所以比其他民族更喜欢相互打断彼此的对话,很可能因为在一个生来平等的国家里,人人都想在任何时候插入他们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