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埃德加克雷默
要干什么,梅特兰德先生。但我相信什么也没漏掉。”
“是的,船长。”阿兰微笑着说。“说实在的,我觉得你几乎什么也没有漏掉。”
在码头尽头的附近,一辆白色的折叠敞篷车正停在那里,车篷打开着。当阿兰·梅特兰德走下“瓦斯特维克号”船,竖起衣领,躲避着从海面上吹过来的寒冷潮湿的大风走过来时,莎伦·德弗罗打开车门迎了上去。
“喂,”她叫道。“我到你的办公室去了,汤姆·路易斯先生让我到这来等着。”
阿兰快活地答道:“有时候,老汤姆真能露两手老马识途的本事。”
莎伦笑了,她脸上又出现了那对小酒窝。她没戴帽子,身上穿着一件浅色哔叽大衣,手上戴着手套。“上车吧,”她说道,“我送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他来到车的另一面,打开车门吃力地向这辆只有两个座位的车里钻。在他试第二次时,他终于进去了。“还不错,”莎伦赞许地说道。“有一次,爷爷想上车来,可我们怎么也没办法把他的第二条腿放进车里。”
阿兰说:“我不但比你爷爷年轻,而且也更灵活些。”
莎伦迅速地打了三下方向盘,把车头调转过来,沿着码头上的车道颠簸着迅速开走了。车里狭小而舒适,他们俩的肩膀挨在一起,他又一次闻到了他们上次见面时他从她身上闻到的那种香水味。
“说到你的灵活性,我那天几乎要对这一点表示怀疑了。”莎伦说道。“到哪里去?”
“我想应该回办公室。我需要写一份誓词。”
“为什么不在这写,我能记下那种誓词的大多数用语。”
他咧嘴笑了笑。“我们还是别傻了,我知道该怎么办。”
她扭过头来。她那丰满的、红红的嘴唇幽默地微微开启着。他又一次地感到她的娇小与精灵。
“好吧,原来是你那法律上的事。”她的目光重新注视着路面。车子急剧地转了个弯,他被甩得一下子倒在了她的身上。他觉得这种接触惬意极了。
“是要写一份宣誓书,”他对她说。
“如果不违反你那迂腐的教条的话,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事情到底进展得怎么样了?我是说船上的那个人的事。”
“我现在还说不清,”阿兰认真地说道。“移民部拒绝了我们的请求,不过这我们早就料到了。”
“然后怎么办呢?”
“今天还出了点事……就在刚才。这样,也许会出现一个机会,使我们能向法庭起诉,不过这种可能性有些渺茫。”
“起诉有用吗?”
“当然,可能没有用。”他心里早就想过这个问题:遇到这种问题,你一次只能采取一个步骤,然后祈祷着出现好结果。
“如果可能没用,那你为什么还要起诉呢?”他们的车在车流中穿行,并且加速穿过了已经变成了琥珀色的交通信号灯。在一个十字路口,她用力刹了一下车,车闸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她说道:“你看见那辆公共汽车吗?我以为它要撞我们。”他们的车急剧左转,接着又朝右转,绕过了一辆停着的牛奶车,结果差一点撞上从那辆车上下来的司机。“你刚才说到要向法庭起诉。”莎伦说道。
“起诉有不同的途径,”阿兰用力咽了口唾沫说道。“也有不同的法庭。我们可以开慢一点吗?”
莎伦顺从地将车从40英里降到35英里。“给我讲讲法庭吧。”
“你永远也无法事先知道从法庭调查中会发现什么证据,”阿兰说道。“有的时候,有些事情只有从法庭上才能了解到。有些法律条文也是这样,只有在法庭辩论中才能真正明白。而在这个案子上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接着说吧,”莎伦催促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