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伪,您就可以等着我来指责您,以便回答我说,像您这样的女人是不会下残到为自己开脱的。那么,最大的罪孽和最无耻的行径难道不都可以在不屑的骄傲目光中掩盖过去吗!您最厉害的武器就是沉默,这我早就知道了。您一心想的是受到辱骂,您沉默不语,直到别人忍无可忍:来吧,来吧,来同我的心搏斗吧;在您的心跳动的地方,您将可以找到我的心的;但是,别同我的脑袋作对,我的脑袋比铁还硬,而且它同您一样地了解您!”
“可怜的孩子!’惊里吉特嗫嚅着,“您真的不想走了吗?”
“不!我只想同我的情妇一道走,可您现在已不是我的情妇了。我搏斗够了,我痛苦够了,我把自己的心摧残够了!我在黑暗之中生活够了,该是天亮的时候了。您到底愿意不愿意回答?”
“不”
“悉听尊便,我将等待着。”
我走到房间的另一头坐下来,决心未获知我想知道的情况之前绝不站起来。她似乎在考虑,高傲地在我面前走来走去。
我贪婪地注视着她。她一直默不作声,使我更加气忿不已。我不愿意让她看出来我在生气,可又不知怎么办才好。我把窗子打开来。“把马卸了套,”我冲窗外喊叫道,“把车钱付了!我今晚不走了。”
“可怜的人呀!”布里吉特说道。我静静地关上窗户,假装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走回去坐下来。可是,我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都无法克制了。这种冷漠的沉默,这种消极的抵抗,使我愤怒到了极点。我即使真的被欺骗了,明知我心爱的女人背弃了我,我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生气的。自从我狠下心来仍留在巴黎不走,我便寻思,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定要让布里吉特说个明白。我绞尽脑汁想通她就范,但纯属枉然。如果我现在能找到这个办法的话,我真宁可抛弃我所拥有的一切。怎么办?怎么开口?她就在那儿,平静自如,忧伤地看着我。我听见仆人在卸套;马匹小跑着走了,它们身上的铃裆的响声很快便消失在大街上了。我只要转回身去喊一下,它们就会回来的,可我觉得它们一去就不回头了。我把门检插上,耳边不知有个什么声音在对我说:“你现在与掌握着你的生杀大权的女人单独在一起了。”
当我陷入沉思,尽力想找到一条能把我引向真相的捷径的时候,我记起了狄德罗的一本,说的是一个因嫉妒其情人的女人,为了解惑,竟想出一个挺奇特的办法来。她对他说,她已不爱他了,并告诉他说,她就要离他而去。阿尔西侯爵(她情人的名字)落入圈套,承认自己也已对他俩的爱情感到厌倦了!我还很小的时候就读到的这奇特的一幕,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觉得这一招儿真妙,而且,此时此刻,当我回忆起这个片断时,我不禁微微一笑。‘谁知道呢?如果我也学这一招儿的话,”我暗想道,“说不定布里吉特也许会中计的,并告诉我她的那个秘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从暴怒突然转到使用诡计或狡诈上来。难道让一个女人不由自主地说出自己的心思来就那么困难吗?这个女人是我的情妇,如果我做不到这一点的话,我就太无能了。我神态洒脱而漫不经心地往长沙发上一仰。“喂!我亲爱的,”我快活地说道,“难道我俩现在都无法说说心里话了吗?”
她吃惊地望着我。
“喂!上帝,是的,”我继续说道,“反正我俩总有一天要说真心话的。暗,为了给您做个榜样,我有点想先开始。这样可以使您有信心,只有朋友间谈得投机才能让人产生信赖的。”
想必我这么说的时候,我脸上的表情泄露了天机。布里吉特似乎没有听见我说的话,还在继续地踱来踱去的。
“您是否很清楚,不管怎么说,我们在一起呆了有半年了?”我对她说道。“我们过的这种样子的日子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让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