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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级战斗英雄徐广田,想把他们在铁路线上打鬼子的战斗业绩写出来。
在我找他采访过程中,我和徐广田渐渐熟了。他有着热情豪爽的性格,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他二十三四岁,中等身材,穿着便衣,脸孔微黄,说话时面带微笑,慢声慢语,眼睛也常眯缝着,看上去像个腼腆的姑娘,可是一旦眼睛瞪起来,却充满了杀机。他是铁道游击队中出名的杀敌英雄。他和我谈了许多他个人和整个铁道游击队的带传奇性的战斗故事。
正巧,铁道游击队的政委杜季伟这时调到省党校学习。党校就住在坪上附近。我又去访问了杜季伟。杜二十五六岁,正如《铁道游击队》中所描写的:他清秀的面孔上有双细长的丹凤眼,他是个读过筛范的知识分子干部。在极端艰苦复杂的斗争中,他能够和铁道游击队的哥儿们混在一起,并赢得了他们的信任,发挥了他的政治工作威力,确非易事。杜和我谈到他怎样被党派进敌人控制的枣庄,在炭厂当“管帐先生”,怎样组织力量打洋行,为了配合山区的反“扫荡”,他们在临枣支线上大显身手,搞了震惊敌伪的“票车上的战斗”。后来他们拉出枣庄,战斗在津浦干线,以微山湖为依托,对这南北干线上的敌人,进行了机智而顽强的战斗。他们打岗村,搞布车,消灭了一批又一批鬼子的特务队。一直到日本侵略者投降,他们紧紧控制着这一段干线的局势。不过,到了1943年,他调出铁道游击队,到党校学习。
我向徐广田和杜季伟作过多次访问,对铁道游击队的整个对敌战斗事迹有了一个轮廓,对他们从事的一些重要战斗,有了一定的了解。铁道游击队的斗争事迹深深感染了我,激起我强烈的写作愿望,我决心要把他们所从事的战斗,从文学上反映出来。
英模大会以后,我整理了所采访的铁道游击队的斗争材料,进行构思。我认为我是有条件写好这一作品的。第一,我在抗大毕业后,又专学过军事。1938到1939年我随抗大一分校从陕北到太行山,又从太行山到山东的沂蒙山区,两次深入敌后,熟悉敌后的游击战争生活。第二,我熟悉铁路上的生活。我自小生长在河南北部道清支线的铁路边,这条铁路从我故乡的村边经过,我的父亲又在村边的铁路道班房里做工,我一天到晚能看到客车、货加车在运行,听惯了列车在铁轨上运行的轧轧声。我小时候,也曾和一群穷苦的孩子到车站上去捡煤核,在车站上也学会了扒车的技术,慢行的火车还可以上下,快车就不行了。后来我随父亲到过道口、焦作等地上学,后来又在车站上作过义务练习生,因此,我对火车站和列车上的生活比较了解。不仅熟悉铁路上的职工,而且对于行车的规章制度以及一些带规律性的东西也了若指掌。如果不了解铁路上的生活,要写好铁道游击队的斗争是不可能的。当时,铁道游击队的杀敌故事,在根据地的人民中,广为流传,所以没能把他们的事迹,从文学上反映出来,一些作者不了解铁路生活是个重要原因。因为抗日根据地的作者,多是生活在山区,他们大多数人不仅没坐过火车,甚至还没看见过火车。有的城市出来的作者,曾经坐过火车,但仅坐过而已,对铁路上的一切并不了解。当时又是战争环境,铁路被敌人控制着,也不能去采访。记得1943年《大众日报》的一位记者到铁道游击队去采访,被敌人捕去了。当时铁道游击队由于多年来的神奇战斗,打得敌伪胆寒,他们通过伪军硬把这个记者要出来。这个记者虽有这样惊险的经历,可是除了写点通讯报道,并没有把铁道游击队出色的战斗事迹写出来。我想他没写的主要原因是不熟悉铁路上的生活。
铁道游击队的英雄人物,都具有热情豪爽、行侠好义的性格,多少还带点江湖好汉的风格。他们经常深入敌穴,以便衣短枪去完成战斗任务。经常和敌人短兵相接,出奇制胜。因此,他们所创造的战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