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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跑去。队员张玉田紧跟在老孟屁股后头,大口地喘着气说:“老孟大爷,咱可得小心点,杨大王八这小子可是手黑呀!”
“别怕他,这小子是草鸡毛,上不了阵势。”老孟壮起胆子道。
队员大年楞里楞气地说:“咱这回上阵,可谁也不能含胡,豁出和杨大王八拚了!”
老孟笑着说:“放心吧,他那一套我在沙河沟上早就领教过了,一上阵就拉了希,窜的可快。”
玉田说:“这回可不能让他窜了。”
老孟把握十足地说:“他窜不了。咱们三个分头埋伏,我把左边,你们两个把右边,两头一夹,罐里捉鳖——没跑。”约摸跑了十七八里地,一个个累得满身大汗,老孟仃住脚步说:“这一下可把杨大王八扔到后边了。”
大年说:“再往前走走保险。”
老孟说:“再走,到了王金兰的窝里了,枪一响,白吉会出来怎么办?”
从城北的肖家镇到城东的吉祥镇,只有三十里地,如今已经走了十八里地,再往前走的确不好办了。老孟领着二人拐上大路,在一片坟地里分头埋伏下来。
明亮的月光一照在这坟地,就失掉了它的光芒,给人一种暗淡、阴森、凄惨的感觉,眼前总仿佛有些什么忽悠忽悠乱动。大年和玉田这两个年轻人在一个坟头后相互靠得紧紧的,老孟却不在乎,这时他心里暗想:到那时候只要我往出一蹦,吓也吓他个半死。可是足足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杨百顺的影子。对面的大年沉不住气了,探出头来说:“老孟大爷,这小子是不是过去了?”
老孟说:“不会,他又没长着翅膀。”
玉田说:“他会不会绕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