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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她嘶哑地喊道:
“你走开!快滚!……你干什么?我要叫人来啦!”
他一动不动,冷冷地说:
“好哇,叫去吧!走,找村干部,找姜永泉去。嘿嘿!我倒不怕,有个人当上汉奸,到道水送信还没回来,可要论个什么罪?”
“你说什么,谁是汉奸?!”她惊吓地叫道,可是马上明白了。啊,到底被人知道了!她恐怖地颤悸着。一刹,她又镇静起来:“这坏种早在打我的主意,他是想用法子把我压住……不,他不一定知道……”她想着,转用强硬的口气说:
“你别血口喷人!谁当汉奸?你凭什么证据……”“哼哼,还装佯吗?”他冷笑着,加重语气说,“偷汉子是要活埋的,可你们倒这样舒服!想一想,王柬芝是傻瓜,能这样轻轻饶过你们吗?哼!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王长锁假装走亲戚到鬼子据点给王竹送信,这是假的吗?!”这几句话确实打中要害,她立刻觉得浑身瘫软下来,眼里直冒金星。宫少尼见她软下来,就上前搂抱她。
杏莉母亲再没有反击的力量了。她心里千头万绪,象乱麻一样纠缠着。她懊悔,不该上了王柬芝的当,死就死个干净,可是谁叫自己贪生,又落上当汉奸的罪名。她现在才感到,这汉奸的罪名是多末可怕!王柬芝就是为着这个才饶了她和王长锁的啊!她恨死了他们。她决不能再屈服。她不能给他——这条狗来糟蹋!她又振作起来,把向她伸来的手狠狠摔开。
“好啊,好啊!瞧着吧,我马上报告民兵,抓起你们这些汉奸!你看到王唯一是怎么死的……”他说着就要向外走。
啊,天哪!生死就在这一关,再晚一点,生命线就要断了。那末王长锁和她,还有孩子,不都完了吗?!可怕呀,和王唯一一样!不,不能啊!为他,为孩子!她,她顾不得自己了。她流着苦泪,哆嗦着无力的身子,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拚尽全力从牙缝中挤出来:
“表弟,可不能啊!我求求你……”
他淫猥地笑了:“是嘛,只要表嫂看得起我,我还能看着叫表嫂完了?我宫少尼才不是那样狠心的人……”
他象老鹰抓小鸡似的,把她抱上炕……
柔弱的女人,已失去知觉,变得象根木头一样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