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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翻我们人民民主专政,复辟资本主义。一九五二年早过去了,现在是一九五六年了,时间也证明这是谣言。他向你传播谣言,别人说十分灵验,叫你相信,而他又不相信,让你不怀疑他,这是他的遮掩手法。”
管秀芬脑筋里弄不清爽陶阿毛的假象,汤阿英的精辟分析使她头脑立刻清醒,认识到这四句仙诗不是随便聊天,而是陶阿毛有意传播灌输。管秀芬提出厂里生活难做的辰光,陶阿毛曾和她议论过各个车间姐妹的情况,她也和陶阿毛谈过对筒摇间谭招弟,徐小妹她们不满的情绪。汤阿英想起那次厂里生活难做各个车间闹不团结的景象,深思地说:
“陶阿毛是保全部的工人,应该负责保养机器,为啥忽然议论各个车间姐妹的情况?你想过没有?”
“我以为随便聊天。”
“他和你出去白相,谈恋爱,为啥要议论厂里的事体,没有他的目的吗?”
管秀芬心头一愣,说:
“我当时确实没想到这一层。”
“那次各个车间闹不团结,组织上早就发觉有人从中挑拨,搬弄是非,破坏工人的团结,其中就有陶阿毛的黑手。秦妈妈对我说过,不过没有点出陶阿毛的名字,看来余静同志和秦妈妈她们早就了解了,只是辰光没到,没有说出来。”
“这么说,我也被利用了?”管秀芬后悔上了陶阿毛的当还不知道。现在看到,那次各车间姐妹不团结,她还有些责任哩。她对陶阿毛更加仇恨。
“你当时不了解陶阿毛这个坏人,年纪又轻,正在谈恋爱,有的地方不知不觉被他们利用是难免的。”
“他曾经鼓励我加入共产党,要我创造条件,争取做个共产党员。”管秀芬见汤阿英对她谅解,思想上顾虑也少了,大胆地说,他也想入党。因为他当过国民党时代的伪工会副理事长,他说,组织上一时对他也许不了解,其实他和国民党反动派没啥关系,可能暂时入不了党,但他无论如何要努力争取入党。我不晓得这里有没有问题。”
“看来可能有问题。他大概想打入我们党里,隐藏深些,进行阴谋活动方便些,欺骗性也就大了!他又怕入不了党,想通过你的嘴,向组织上反映,他和国民党反动派没有关系,然后取得组织上的信任,慢慢混到党里来。这是一条毒蛇。”
“为啥劝我入党呢?”管秀芬有的地方还想不通,她说,“他思想表现很进步,还说什么最好两个人都入党,再结婚,就是双喜临门了。”
“这也是他的欺骗手法,使你看不出他的罪恶目的,他估计自己一时不能入党,你先入党,通过你,可以了解党内的情况,……”
不等汤阿英说完,管秀芬忍不住脱口叫了一声:“啊哟!这实在太毒辣了,太可怕了,差点上了他的大当!我打了入党申请的报告,幸亏党组织没有批准,否则……”
“组织上了解你和陶阿毛的情况,这方面你不要担心,也不要顾虑。你想想,陶阿毛和你往来,还有啥可疑的地方?”
管秀芬歪着头仔细在想,望着窗外蓝湛湛的天空。白云在缓缓地移动,微风轻轻吹着挂在门口的白布门帘,传来车间里机器转动的音响。这里离厂房较远,机器轰轰巨响传到宿舍,虽然已经低微了,凝神听去,却相当清晰。她说:
“现在想不起来还有啥可疑的地方。”
汤阿英肚里装着许多可疑的问题,她从机器声里想到工人同志正在车间紧张的劳动,想到工人对资本主义工商业进行社会主义改造的高涨热情,想到工人的生活,想到过去厂里所发生的一些重大事件,问道:
“那次工人中毒,你为啥没有中毒?”汤阿英有意装做不知道其中原因,问她。
“我没在饭堂里吃饭。”
“你到啥地方吃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