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长工们的团结
,他就不会抓他的劳工了。你怎么不早说呢?你是不是还怕我?”小丁说:“我是今天下午才知道。”保长说:“刚才你为什么不说呢?我知道,你们都怕我,你也怕我,怕说了我也不会帮你的忙,其实你们是不了解我,我平时虽说对你们厉害一点,我其实是个心慈面软的人,就是你们做错了什么事,当时把你们骂了一顿,事后也就算了,我当保长的,还能跟自己的长工记这个仇?比方说吧,你们打了老东家,我明明知道这是刘打头的和老孙出的主意,问你们,你们还瞒我,死不认账,不承认就算了吧,就算是你们闹了误会吧,事情都过去了,打也打了,钱也花了,硬要追出个水落石出,弄得大家都伤了和气,这有什么好处?真要伤了和气,你们背地里不好好给我干活了,我岂不是更吃亏了吗?我把掏心的话都说出来了,你说这是不是实话?”小丁从来没有听保长说过这种话,就说:“是实话。”保长说:“可是,刘打头的和老孙这两个人,特别是刘打头的,别看你们见天在一起,你可不知道他,他们两人其实是又奸又猾的人!他们拉你们一起打老东家,打完了,叫你们一起不认账,这样他们两人就不吃亏,吃亏的是谁呢?就是你们!你们也真傻!何苦替他们两人背黑锅?事情不是明摆着的?你们就是背黑锅也遮盖不过去的。你说对不对?”小丁听保长的话越来越不对头,好象是在拿话套话,就不做声。保长说:“你怎么不吭气了?你说呀!是不是你们大家替他们两人背黑锅?”小丁说:“不是。”但保长一点也没有生气,只是有好长一会没有说话了。走了一阵,保长才说:“你说不说都没有关系。我也不是拿话来套你的话。不过,小丁,我老实告诉你,你可得小心点!你要跟刘打头的他们跑,对你可是不好的。”走到十字路口,保长说:“好吧,你回家去吧。”他就把灯笼要去,自己走了。小丁在往家走的路上,心想:“保长今晚上为什么说这些话?恐怕是要要点什么鬼名堂!我叔叔恐怕就是保长叫黄家屯屯长抓的劳工!保长今晚上这些话,得赶快告诉刘打头的,大家得商量一下,免得明天出什么事情!”所以,不等回家看妈的病,就又回来找刘打头的和老孙。
众人听见这些话,都担心,恐怕要出事情。老孙说:“随他便吧!他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大不了抓我们去蹲监牢!”刘打头的寻思着说:“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哈哈,又挨了打,又赔了药钱,又丢了面子,他要不整咱们才怪呢!”玉宝说:“刘叔叔,你们俩快跑吧!保长就是要整你们俩!”刘打头的说:“老孙,你跑吧!你光杆一人,跑哪里干活不是一样,何必硬要呆在这里挨他整!”老孙说:“要跑,咱们大伙儿一齐跑;光我跑,他来整你们,我不干。”刘打头的说:“大伙儿是不能跑的。比方小丁吧,他妈病得很厉害,他能丢下不管?我是不跑的,我要一跑,大伙也松不了,况且,咱们谁要一跑,这倒反而好象自己心虚,承认我们是故意打老周扒皮的。唉!咱们就是跑也没处跑!”小丁说:“难道咱们就呆在这儿等死吗?总得想个法子呀!他要抓我们的劳工,岂不是自己送死吗?”老孙说:“这回,劳工要得凶,村里年轻人要走不少,他要抓了我们,谁给他收秋?”刘打头的说:“我也这样想。咱们要防还是防收秋以后。那时庄稼活没啥了,他恐怕就要下毒手了,到来年开春,日子还长,他哪里还能雇不到人?”玉宝说:“怎么今天,保长又背地诈我,又背地诈丁叔叔?”刘打头的说:“早晚他总是要问的,又赔钱又赔人,他能甘心吗?这些日子,他一下子变得那么客气,就没有安好心眼子,咱们多留心一点就是了。也不要怕,大家都把心眼儿放灵动一些,有什么动静,就赶快告诉我。眼下我看他还不会下毒手。”大家心里放宽了一些,就是小丁还发愁得不行。他说:“打头的,伙计们,我妈的病怎么办?我叔叔抓了劳工,怎么办?”众人商量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