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翻身下床。
“我去洗脸。”她头也不回地进了洗手间。
晓维早晨一睁眼,太阳升得老高,竟然九点了。昨晚她明明把闹钟定在七点,她完全没听见。
她草草地洗漱了一下,换上衣服出了房门。房间里,周爸正在拖地,周妈则在清理冰箱。
晓维赧然地说句“爸妈早”,她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因为她与老人约好八点就出发,而她睡过头了。她还没来得及道歉,周妈已经从厨房里探身出来:“晓维,你饿不饿?你想吃鸡蛋薄饼还是想吃炸馒头片?”
“妈,我吃两片面包,喝一盒牛奶就可以了。爸,我来吧。”晓维试着接手公公的拖地工作。
“不用,你吃早饭去。这么点儿活,我正好当成锻炼身体。”周爸捍卫着自己劳动的权利,把晓维直往外推。
“我本来定了闹钟的,结果我没听见。”晓维红着脸解释。
“哦,那个呀。小然说你昨晚没睡好,想让你多睡会儿,所以他把闹钟铃音关了。寺里下午去也一样啊。你看起来精神不好,吃完早饭再去躺一会儿吧。”周妈说。
“周然已经走了?”
“是呀,他六点半就出门了。”
晓维与公婆一行三人在中午时分到达灵安寺。灵安寺依山傍水,在苍松翠柏掩映下,显得十分肃穆。
虽然周妈不是佛教徒,但她向来敬仰全天下的大神小神,对每一尊神都拜得很虔诚。晓维小心地扶着婆婆,也随着她一路拜下来,恭恭敬敬,丝毫不敢造次。
倒是那位退休后悉心阅读佛学书籍的周爸,以坚定的无神论者自居,拒不拜佛。
送子观音像前,周妈跪得格外久。
晓维知道老人的心结,每回进香时,见婆婆在送子观音像前无声地蠕动双唇,她心中都有难言的滋味。而此时,因为心中有鬼,那感觉更是五味杂陈。
周妈敬的高香有婴儿胳膊那么粗。周爸挖苦了她几句,称若把进香钱捐给山下劳工更积德。周妈当着晓维与佛像的面捶了周爸,指着门口说:“出去等着!省得因为有你在这儿不恭不敬,让佛祖屏蔽了我跟晓维的心愿。”
晓维还在回味着婆婆用的“屏蔽”这个时尚词儿,她已经被周妈按着跪在蒲团上了。
晓维与婆婆找到周爸时,不肯拜佛的周爸正在入神地听法师讲经,周妈怎么给他暗示,他也不肯动一动。周妈只得拉着晓维到僻静地儿坐着等周爸自觉地归队。
“晓维,我有个朋友的朋友是中医,对妇科调理很有研究。你下次回家的时候,去她那儿看看吧。”
“妈,其实我……”
“你别误解我的意思啊,孩子啊其实是个听天由命的事情,我跟你爸都不强求。但是你从两回那以后,身子一直弱,精神也不好,我看书上网查了查,应该跟你太紧张有关系。这样长久拖下去,对你自己不是好事。你别不信中医,很多西医解释不清又解决不了的事情,中医都有办法的。”
“好,谢谢妈。”晓维点头。
关于孩子这件事,她心中有愧疚。都是因为她的不小心而失去了前两个孩子,也导致了她的精神一度抑郁,以及她与周然关系的渐渐冷却。对此老人没有过半句的怨言,甚至没在她面前表现出半分可以刺激到她的情绪。
后来孩子没有再来过,晓维与周然的关系越发地疏冷,她对孩子的想法也早已由期待变作了无所谓。是生理问题也好,心理问题也好,她根本不介意了。
仗着老人对她的爱护与体谅,晓维后来在孩子这个问题上,实在没做多大的努力。
“晓维,你跟小然……最近……”周妈有些难以启齿地说,“是不是处得不太好?”
“没,没有啊。”林晓维回答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