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游击木兰
心就越发高兴。这边招呼了吴焕先,那边就忙忙地喊起了家人:“快起来看看,家里来了稀客了。噢,不,快起来做饭,侍候这位难得的先生。”
这下吴焕先高兴了。看来这家伙确实是运气不佳,要不怎么能相信他的胡謅呢?谁家的下房地基不在中线上埋块白砖?谁家东西厢房的山墙不错个一砖半砖?不过,既然已经进了门,他的决心也就下定了,不弄50,也得个30、20。
这么想着,他便装模作样地在地主的院子里转来转去。东瞅瞅,西看看,嘴里还煞有介事地念念有词。地主也跟前跟后,一边不停他说着奉承的话,一边还指指点点,说着一些不如意的话。
眼看时辰差不多了,准备好了的酒饭正香气扑鼻,吴焕先便不慌不忙地收了罗盘,冲着地主说:“老爷你的风水其实不错,东南西北,方位也没得错。只是……”他故意吱晤着,却不往下说。
“只是什么?”地主这边却等不得:“先生您就照直说。咱家的事您都知道了,也没什么好瞒的。说吧,说破了也好有个补救的法。”
“那我直说了?”
“说吧。”
“只是当初破土动工时,伤了些太岁爷的天气和地气。天气不多,地气却不可不补。”说着,吴焕先就摊开双手看着地主老爷。至于为什么要这说,他心里也是有数的。“太岁爷”他是听说没见过的东西,风水先生差不多都会这么说。所以他便摇头晃脑,口吻听起来也挺玄秘。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地主本人显然是松了一口长气:“快请,咱们先吃饭,有话饭间也好说。”
吴焕先也不客气,太师椅上一坐,一路径自吃下去。任凭地主怎么个套法,他却不吐一个如何补“地气”的事。
等到吃饱喝足,这才一边擦嘴一边说:“老爷不是我不说,说了你也别难过。关键是‘地气’伤损太大,非我等人物所能弥补得了的……”
“那怎么办呢?”地主又急了。
“也好办。只要能把我们老师请来,相信他自有办法。”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我说什么也得走人了。
“那……”
“你也不必着急,”见地主一副为难的样子,吴焕先开口就安慰他:“我这就到后山走一趟,把老师请来。也好快快地去了你的心病。”
“那可是太感谢了!”地主忙拱手作揖。但见吴焕先只说不走,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就忙忙地回到房子,出来时手里便捧着一个红布包:“先生可别嫌少,这是50块银元,只当是先生您的辛苦钱……”
吴焕先却有些“不悦”了:“这是干什么?就是有心,也得老师来领才是。”
“哪里,哪里,这只当先生您的辛苦费,”地主却怕吴焕先不接,“待到老先生出马,本家另有待承!”
“那我就不客气了。”
“快别客气,都是自家人啦!”
说着,吴焕先拿着银元就出了门。头也不回,急急忙忙地奔后山而去。
转眼到了腊月底。北风怒号,冰雪连天。方圆五、六十里的木兰山,在肆虐风雪的裹挟之间,更是一片迷茫景色。望着窗外那纷乱的天空,站在一座破庙里的吴光浩也是心绪难宁——
打,还是不打?他一时竟拿不定主意。
自从鄂东军上了木兰山,改编为工农革命第七军之后,虽然他们到处宣传发动群众,出布告明确宣布第七军的革命主张,扬言他们是“打前站的,大队数万人马还在黄麻”,并在木兰山附近的桥头李,连夜袭击了恶霸地主李波成的家——李波成及其大儿子依仗国民党反动派势力,残酷杀害了中共黄陂县委书记吴光荣。打死了李波成的儿子,为吴光荣烈士报了仇,也为劳苦大众出了气。紧接着,又四处出动,坚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