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莫老五家。

    聂脚下走得很快。

    此时，虽然已经是半夜，可是聂却着急着往榆林县城赶去。刚才莫老五的话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要赶过去看上一看，他不放心，真怕榆林县城城墙上挂的那几颗人头是狗子他们的。

    聂加快了速度。

    脑子里全是狗子的模样，想着他遇事很镇定，沉得住气，会动脑子，话很少，一就是重点。想到他看到鬼子时先是眼睛一红，骂声一娘，然后冷静下来，寻找机会就有杀鬼子的行动……想到狗子和自己年纪相仿，自己一直把当弟弟看待，想着教狗子狙击要领时，他能一动不动，抱着狙击枪，趴地上，通过瞄准镜瞄准目标，足足几个时辰！

    想着想着，聂心中有些着急了：兄弟啊，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儿啊！抗战都还没有胜利呢，你他娘的才十七岁啊，老婆都还没娶上一个呢，你处都还没破，可不能死啊。要当了童子鬼，下去了阎王殿里的鬼都得笑话你啊……

    月明星稀。

    杨和尚很安静。

    刘彪刚开始也能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走，可是一到了安全的地段，这货可就逼不住了，道：“营长，我就搞不明白了，像莫老五那样的大汉奸，坏透了都，你你怎么就不杀了他呢！”

    没曾想，聂理都没理他一下。

    刘彪还当是聂没听见，又准备问。旁边的杨和尚却拦住了他，道：“你别打扰营长了，他心里乱着呢！”

    “啊？”刘彪愣了一下。

    杨和尚跟聂的时间可不短了，此时哪儿会看不出聂的心情？他道：“俺告诉你吧，营长不杀莫老五，那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刘彪问。

    杨和尚想着当初在赵家庄时，也曾有一个像莫老五这样的汉奸，叫胡汉三。当初杨和尚他们也是如此问，，那货那么坏，怎么不杀了呢！

    想想当时聂的回答，杨和尚现在也不由得要暗叹一声高明。

    杨和尚道：“在营长眼里，莫老五除了坏之外，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放屁，那家伙坏得要死，杀了才好呢。”

    “你笨了吧！真要是杀了他，什么时候俺们要是缺粮食了，找谁要去啊？啊？你想想……”杨和尚淡淡一笑，想当初聂是如此的：那货就是一仓库，杀了他，咱缺东西的时候，找谁要去啊？

    “啧……”刘彪一听，不由得砸舌，转而一想，瞬间竖了个大拇指，直叹，“高明啊，哈哈，还是咱们营长想得全面啊，周到！”

    “那是，俺们营长，那是一般人物吗！”杨和尚喃喃感叹，心中暗，俺们营长，那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当然不是一般人物。

    “你子现在才知道老子想得全面周到啊？”聂在一旁听不下去了，“其实吧，不杀莫老五，除了和尚的这个以外，还有一个原因……”

    刘彪和杨和尚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聂淡淡道：“没见这段时间，莫老五做的坏事儿越来越少了吗？这明什么，明他怕死，怕我！”

    “嗯？”

    刘彪有些听不懂。

    聂又道：“这样的人，活着比死了有用！坏事儿做多了的人，就越怕死，怕报应。他不死，还能改过自新，若是情况好些，还能给咱们帮帮忙。再差他也能管住一票汉奸少做坏事儿。”

    “那要是他还继续做恶怎么办？”刘彪问。

    聂冷冷道：“杀！一个不留！”

    刘彪点了点头，又问了一句：“营长，你真相信他刚才的话吗？”

    “信，也不全信！”聂道，“不过多半不会假。”

    刘彪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狗子他们别真是……”其实，刘彪更怕那城墙上挂的是他兄弟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