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飞来横祸
少爷问斩!”
左宗棠一听这话,登时气得青筋暴起,双眼圆睁,他大叫道:“大清王法何在?大清王法何在?衙门如此行事,这不是把人都往长毛那里逼吗!”
左宗棠随后把管家叫到跟前,吩咐道:“老爷我要到长沙找骆秉章去打官司,这里的事你全权料理,务必一天全搬过去。这里只留两个人看守就行了。”
管家道:“老爷,您老这次去长沙要住些日子吗?用不用多带几个人过去?”
左宗棠边往屋里走边道:“只张升一个人就足够了。”
左宗棠很快来到上房和夫人诒端话别。左宗棠话未讲完,诒端已是吓得颜面俱变,泪流满面,道:“这是怎么说的?这不是飞来的横祸吗?可怜我那女儿,如何这般命苦啊!老爷,您老快动身吧。您老可无论如何要把我们的女婿保下来呀!”
左宗棠快速下山,乘舟赶往省城。
船抵长沙,已是傍晚时分,残阳如血,倒映在江面上火红一片,分外好看。左宗棠上岸,很快雇了顶轿子赶进城去。
到了巡抚衙门,左宗棠打发了轿子,便从袖管里摸出拜客的帖子,递给身旁站着的张升。张升接过,快步走向辕门,把帖子递给站哨的侍卫,口里说一句:“劳驾通禀一声,我家老爷特来拜会抚台大人。”侍卫接过帖子走进去。
不一刻,骆秉章身着便装,倒背着双手,慢悠悠从里面走出来。左宗棠一见骆秉章,有意把头扭向一边,并恶狠狠地对着地面吐了一口痰,很恶心的样子。
骆秉章却大声道:“来人可是左季高吗?你老弟要来看老哥,如何不提早知会一声?快请快请,老哥我正好沏了一壶好茶,正缺同饮之人!真正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左宗棠拱了拱手,冷着脸子说道:“谢了!抚台大人的香茶,治民可无福享用,您老还是自己留着慢慢品吧。抚台大人,小婿究竟犯了何罪,值得您老如此大动干戈?听陶府的家人说,您老明日午时还要拜请王命杀一儆百?”
骆秉章一愣,道:“这是哪个在胡说八道?你左高季不是在讲笑话哄老哥开心吧?”
左宗棠闻听此言也是一愣,随口道:“怎么,您难道还不知道这件事吗?”
骆秉章跨前一步,用手一拉左宗棠的衣袖,笑道:“季高,这里风大,我们进签押房去说话。”话毕,也不管左宗棠同意与否,拉起左宗棠的手便向衙门里走。到了签押房,左宗棠又是一愣,因为他的女婿陶桄正坐在炕桌前看书。陶桄一见左宗棠进来,慌忙下炕,深施一礼道:“小婿给岳父大人请安。”
左宗棠用手指着陶桄问道:“你不是被人关进大牢了吗?”
骆秉章从后面跨前一步说道:“何人如此大胆,敢把左大人的贤婿给关进大牢!他除非不想活了!”
陶桄对着骆秉章边施礼边道:“抚台大人要与岳父大人说话,学生暂且告退。”陶桄话毕,又对着左宗棠深施一礼,这才快步走将出去。
左宗棠瞪着眼睛问骆秉章道:“抚台大人,您这演的是哪出戏?您在戏耍治民不成?”
骆秉章又是打躬又是作揖道:“老弟且莫生气,老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老哥不这么做,你老弟会这么快来到巡抚衙门吗?老弟且请宽衣,我俩升炕讲话如何?”
左宗棠大叫道:“您老身为一省巡抚,行事竟如此鬼祟,如何能不让人生气?”
左宗棠话音刚落,门外忽然有人说道:“季高自然应该生气。把人骗来,还不准人生气,这是哪家的王法?”话音刚落,签押房的木门被推开,一人迈步走了进来。
左宗棠抬头一看,不由道:“曾大人,您怎么在这?”
骆秉章笑道:“本部院怕你老弟不肯甘休,特意把侍郎大人从大营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