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吋
我想生日过得开心些也不行?你是不是人?你会不会做人老婆?”
“……”
“我没有说你错。你没错,全是我错,我认呀,认了又如何?有饭你便吃,有仔你便带,个个老婆都是这样的啦——”
“……”
“你哭有什么用?你同她哭?她也不想的,她也要讨生活的。你一天到晚又干又糠,我好闷呀!你让我透透气好不好?”
月英痛哭失声,对方断然收线关机。
陈强风流过后回家。一踏进们口便烦躁。这个女人不但已经整年没有跟他上床,她的床单和头发,甚至有一种苦闷的味道。
她一见到他,总是抱怨没有钱,又恨他另有女人。陈强见桌上有小儿子一叠功课和成绩单,火起来便撕了扔掉。阿坚抢救不及,也号啕大哭。
“你们再吵,我就不回来了!”
“你不回来,我就揽住这个仔死给你看!”
陈强大力把门关上,他三天也不回家。
最近过关的时间提早了,他索性住在黄贝岭温柔乡。
晚上,正与小蓉泡个鸳鸯浴,浴室一地是水。浑然传呼得很急,很急——是警方要找他。
他马上安抚小蓉。临走前还捏了她乳房一把。然后赶回家去,才知出事了。
万念俱灰的月英,拖住不断颤抖的小儿子,坐在天台的石沿,迷迷惘惘,不住地沉吟:
“妈妈照顾你,不要怕。爸爸是衰人,不理我们了。我情愿带你走,也不要你跟他,被二奶刻薄……”
“妈妈,不要呀……”
警方把陈强带来,谈判专家已劝说了五个钟头了。陈强一见,急火攻心:
“你竟然用儿子的命来要挟我?”
他恨这个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令自己没脸——但谈判专家把他扯过一旁。
最后,他把回乡证递给她:
“我不上深圳了,万事好商量。你把它撕了吧!我发誓不再包二奶了!你把阿坚放下来。”
她接过回乡证,撕成片片碎,撒到大街上——陈强心想:大不了报失补领,个个男人都这样骗老婆啦。
谈判专家与陈强打个眼色,一早商议兵分两路,一个救小孩,一个救大人。拉扯会安全地方。
一、二、三!
谈判专家乘她分神,冲前一把扯回阿坚。阿坚伸长的小手派用场。陈强抓住月英的手——
身在险境,月英一时失了重心,竟向前一扑。他急忙抓住。她凄喊:“抓住我!我要儿子!我不死了!救我!快救我!”
你竟然用儿子的命来威胁我?他想。
在一念之间,陈强不知什么原因,他抓不牢她的手。
“救我!”
整个身子的重量令她的手下滑,陈强没想过豁出去救她。
电光石火间,月英把手拼命往上伸长,企图抓住天台的石沿。
那石沿很窄,又粗糙,她的指甲也断掉。但只差了三吋。她落空了,她抓不住了……
陈强目送着她轰然往下摔。地面看热闹的人群哗然走避,救生垫接不住。月英撞向屋角,弹落花槽石壁,肝脑涂地。其中一只手,向上伸着,残留一个渴望求生的惊栗姿态。
自从发生这样的惨剧,陈强表现得很低调,很感伤。他忍!
他太明白了,世人都同情死者,他决不接受传媒扒粪式追击,什么也不说——他不会那么笨,被他们摆上台做新闻,争取收视率和高销量。自己则成为过街老鼠。
他索性把阿坚送回乡下去。
所有包袱一下子解决了。他是一个自由自在的男人——比其他有妻有儿的咸湿佬轻松和优胜。
两个月后,他用新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