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五四暴起狂飙,神州风云激荡
义也。背公理而逞强权,将我之土地,由五国共管,倚我于战败国,如德奥之列,非公理,非正义也。
今又显然背弃山东问题,由我与日本直接交涉。夫日本虎狼也,既能以一纸空文,窃掠我二十一条之美利,则我与之交涉,简言之,是断送耳,是亡青岛耳。夫山东北扼燕晋,南控鄂宁,当京汉津浦两路之冲,实南北咽喉关键。山东亡,是中国亡矣。我同胞处此大地,有此山河,岂能目睹此强暴之欺凌我,压迫我,奴隶我,牛马我,而不作万死一生之呼救乎?法之于亚鲁撤劳连两州也,曰:“不得之,毋宁死。”意之于亚得利亚海峡之小地也,曰:“不得之,毋宁死。”朝鲜之谋独立也,曰:“不得之,毋宁死。”
夫至于国家存亡,土地割裂,问题吃紧之时,而其民犹不能下一大决心,作最后之愤救者,则是二十世纪之贱种。无可语于人类者矣。我同胞有不忍于奴隶牛马之痛苦,亟欲奔救之者乎?则开国民大会,露天演说,通电坚持,为今日之要著。至有甘心卖国,肆意通奸者,则最后之对付,手枪炸弹是赖矣。危机一发,幸共图之!
有学生嫌这份宣言过于文绉绉了,于是又以白话体拟定了一份更通俗的:
现在日本在万国和会要求并吞青岛,管理山东一切权利,就要成功了!他们的外交大胜利了,我们的外交大失败了!山东大势一去,就是破坏中国的领土!中国的领土破坏,中国就亡了!所以我们学界今天排队到各公使馆去要求各国出来维持公理,务望全国工商各界,一律起来设法开国民大会,外争主权,内除国贼,中国存亡,就在此一举了!今与全国同胞立两个信条道:
中国的土地可以征服而不可以断送!
中国的人民可以杀戮而不可以低头!
这份宣言却简单易懂,当时分发一空,传诵一时。随着学生们的集聚,跟随而至的民众也越来越多,他们也都为学生的爱国热忱所感动,并跟着一起高呼口号。
在经过一阵短暂的演讲后,学生们随即向东交民巷的使馆区列队进发,拟向各国公使请愿并求争取国际公义之同情。在途中,民国政府的教育次长袁希涛、北京的步军统领李长泰和警察总吴炳湘监闻讯赶来,但他们并不能阻止学生的前进。到了东交民巷后,尽管美、英、法三国使署对学生的到来表示欢迎,但巡捕房坚决不放行,结果数千名青年学生在五月的烈日下被晒了近两个多小时,最终还是不能通过。
使馆区请愿受阻之后,学生们义愤填膺,激愤异常,随后便决定改道前往卖国贼曹汝霖家示威。尽管这次游行的总负责人傅斯年担心途中会出意外,但此刻他已经无法阻止学生运动的洪流。
这一天的中午,曹汝霖和章宗祥正应大总统徐世昌之邀前往总统府赴宴,学生游行的消息传来后,有人曾劝他们暂时不要回府,但曹、章两人不以为然。在三点左右,曹汝霖和章宗祥一起回到了赵家楼胡同西口的曹宅。
曹、章两人回到曹宅不久,陆军部航空司长丁士源和一位名叫中江丑吉的日本记者来访,尽管他们已经得到学生要来赵家楼的消息,但当时曹宅外已有上百名警察保护,因此也就不以为意。他们觉得学生们不会搞出什么名堂,即使出现暴烈举动,也能被警察所制止并加以驱散。
四点左右,大批学生来到赵家楼的曹宅门口,形势立刻为之改观。尽管警察们已经严阵以待,但数千学生高呼“打倒卖国贼”的口号声如同排山倒海一般,足以令宅内的人胆战心惊。
很快,一些学生一边高呼:“卖国贼曹汝霖出来见我!”一边猛烈的叩击曹宅大门,局势开始失控。警察们见势不妙,随即上前劝阻叩门的学生,双方发生冲突。在混乱当中,有学生绕屋而走,寻找其他入口。突然,只听“哗”的一声,曹宅的大门被打开了,外面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