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无奈的啸叫
年,更给暗夜增添了悲壮气氛。
很快,在自愿者的帮助下,殉难者被装入一个个大木箱中,冒顿听人们称那个大木箱叫棺材。
廉璠带人抬着棺材出了城堡,后面跟着扑天喊地号哭的人群,哭的人心里怪不是滋味。
送葬队伍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停了下来,有一人遍观山势,指点了三个方位,众人便在那人的指点下挖坑。
冒顿问廉璠那人在干什么,廉璠说,在为死者寻找吉穴地,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很讲究的,一般人搞不明白。
冒顿想,既然人家一般人都搞不明白,那自己就更搞不明白了。
廉璠又说,这三个死者都没有娶妻生子,又不是寿终正寝,必须在太阳升起来之前入土为安。
所以,一切丧葬仪式都从简了。
要不然,必须在家里设灵堂,以供亲友祭奠,尸体停放几天才能下葬。
人死了还要停放几天?为什么?
冒顿想不明白,此时又不便多问,只好揣着满腹狐疑,看着送葬的人将棺材放进刚挖好的坑里,埋掉了。
这些人的葬俗与匈奴人的葬俗完全不同。
匈奴人死后要先将死尸放在草原上让野狼鹰隼将肉身吃掉,待仅剩骸骨后,再将骸骨捡到一起埋掉,是谓天葬。
匈奴人只将悲痛深深埋入心底,用低低的哽咽来抒对死者的不舍与怀念,从不放声大哭。
送葬完毕,人们伴着那一步三回头的哭声往城堡走。
又是那个刚才给冒顿使绊子的小伙子,对着漆黑的旷野再次出狮吼般的狂嚎。
嚎叫声在漆黑的夜色里久久回荡。
冒顿随廉璠返回城堡,一一看望重伤者。
最后,廉璠拖着两条疲惫的腿,将冒顿带回自己家中。
此时,日头已在东方的山冈上露头了,并将霞光扬的满世界都是。
不久,城堡里的几位长者,在廉璠的邀请下,也聚到了廉璠家。
一晚上的接触,冒顿现,这些人除了会说匈奴话外,还使用一种冒顿完全听不懂的语言,他们与冒顿交流时使用的是匈奴话,而互相交流时则使用他们自己的语言。
冒顿并不知道,他已被众人让在了最尊贵的位置就坐。
一夜没睡,冒顿感到既疲劳又饿渴,只想吃喝以后好好睡一觉。
盛满食物的盘盘碗碗端上桌一大堆,还有美酒。
冒顿想到,这里的人什么都与他们匈奴人不同,连吃饭也是如此排场。
廉璠最先给冒顿敬酒,尊敬地说:“要不是壮士出手相助,今天的后果不堪设想呀。”
廉璠说着,竟然声泪俱下起来。
一夜的忙碌,廉璠将悲痛与无奈深深埋入心底。
此时回到了自己的家,在几位长者面前,突然感到了孩童般的委屈,竟然大声嚎啕起来,泪水哗啦啦流个不停。
冒顿嘴笨,不知该如何安慰廉璠,也不知如何谦虚,不好意思地举起酒具,大大喝了一口酒。
冒顿再将在座的人仔细打量一番,疑惑地问道:“你们是匈奴人吗?怎么无论是吃饭还是穿衣,你们都与我们匈奴人不同呢?”
廉璠此时已恢复了常态,苦笑着,说:“壮士可能是第一次来到这边墙脚下吧。
“边墙脚下有许多我们这样的城堡。
“我们都来自边墙的南面,为了躲避灾荒、战乱和没完没了的劳役,6续冒死来到了这里,在能打井的地方打井建村,开荒种地,不能打井的地方就像你们匈奴人一样养畜游牧。
“匈奴的大官不管我们,边墙南大秦国的官员想管也管不着我们。
“我们不敢再向北走,也不愿再回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