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骨肉相残
此时,北风愈紧,漫天乱云飞渡,像是要变天了。
冒顿担心着弟兄们带回万户长营地的那些兵士是否都能住进穹庐,一路催马急奔。
翻过了两座山之后,呼延吉乐说:“大哥,你注意那山顶了吗?好像是有人在这里专门布置了岗哨。
“还有那些牧羊的、牧马的人,也有别于其他地方的牧人,并且全都背弓箭挎腰刀,每群羊最少也有三个牧羊人。
“你再看羊群、马群、牛群的位置,看似自由散漫,却相互呼应,多么像我们在欧脱地生活的那段日子的做法呀。”
呼延吉乐的话立即提醒了冒顿。
冒顿向四下里一望,果然蹊跷,畜群在望却不见主人的穹庐。
而太阳也要与西方的山冈拥抱了,如果错过了这家牧户,他们今天有可能会在睡袋里露宿荒野,受西北风所欺了。
冒顿反复观察,最后和呼延吉乐向山坡的南部拐去。
他们看到,在他们调整了行进方向以后,羊群、马群、牛群各出来一人,看似漫不经心,却小心翼翼地向他们要去的方向行进,山顶那人也在向他们瞭望。
冒顿和呼延吉乐会意地点了下头,打马向前跑去。
他们看到,从畜群里分离出的三个人的马也狂奔起来,成扇型向他们围拢过来,山顶那人也上马向山下奔跑。
冒顿和呼延吉乐也不去理他们,仍然走自己的路。
翻过一道大坡,果然看到几间穹庐安静地矗立在山弯里。
那里背靠大山,其它三面皆为大坡,不到近前,根本现不了,过往行人也不会向山弯里乱撞,着实隐秘。
看来,这家主人在选择营地时,确实动过一番脑筋。
从穹庐的规模上看,冒顿猜想,这家的主人很有可能是他的一位千户长。
冒顿和呼延吉乐径直来到穹庐前,看到负责瞭望的人也已回到穹庐,其余三人在他们背后不远处停了下来。
冒顿也不去理他们,下了马,对着穹庐朗声说道:“过路之人,求借一宿,搅扰了。”
穹庐里走出一位中年人和一位青年人。
中年人将冒顿和呼延吉乐上下打量一番,突然一怔,脸上立即堆起了笑,疾步走上前来,说道:“千户长挛鞮莫日根不知万户长来到,还望见谅。”
冒顿和呼延吉乐对望一眼,都觉得奇怪,这位千户长难道认识他们?
此时也不便多问,将马缰交给那位年轻人,抬步进了穹庐。
穹庐内燃着牛粪火,暖烘烘的舒适。
女主人为冒顿和呼延吉乐斟上热气腾腾的奶茶,便退出了穹庐。
冒顿问道:“不知主人何以识得冒顿?”
挛鞮莫日根爽朗地笑了起来,说道:
“前两日有三四百人从这里经过向北而去,我不知生了什么事,派人到南面去打听,原来是万户长协同桃李堡的人,在一昼夜间便为我们锄去了赵王堡和黑松寨这两大匪祸。今见万户长风采与众不同,猜想一定是万户长到了。”
冒顿大笑。
从现这里的蹊跷起,冒顿便开始佩服对方的细心,而此人第一眼便认出自己是谁,显现出强的判断能力,这位千户长就更让冒顿叹服了。
冒顿想到,在匈奴,恐怕很难再找出第二个如此精细之人了。
挛鞮莫日根早就听说头曼单于的儿子冒顿与影子四怪成了朋友,不但从月氏人的魔爪下逃脱,还赶回了许多牲畜,便心生敬佩。
当听说冒顿没动刀枪便灭了赵王堡和黑松寨,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心想,兴我匈奴者,必此人也。
刚才,负责放哨的儿子挛鞮呼日查跑来向挛鞮莫日根报告说,有两个人打此经过,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