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血色黄昏
自己竟然不知道带兵人是谁。
冒顿派出了两支探马,一支去与独孤敖嘎联络,一支打探那支月氏军队的动静。
呼延吉乐给冒顿取来了肉干,冒顿却哪能咽得下去。
冒顿细想了一天的战役,觉得自己有两大失误。
最大的失误是太低估了月氏人的实力。
人家的大军毕竟已集训了一年,而己方则多为乌合之众,混战起来,立见分晓。
而自己又胃口太大,在独孤敖嘎大军未到的前提下,贸然截下近一半的月氏国大军。
幸亏自己旋风般地在战场上飘来荡去,所向披靡,给匈奴兵士壮了胆,才硬着头皮吃下了这块尚在滴血的生羊肉。
二是自己早该分析到,独孤敖嘎大军未按时赶到,肯定是有原因的,结果将月氏国大军错以为是自己的军队,错过了应敌的准备,被月氏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冒顿让义渠代青初步统计了一下剩下的兵力,人数已不足七千。
一天的混战,已有一万三千名匈奴兵士,永远倒在了战场上。
冒顿暗自庆幸,幸亏夜幕及时降临,使双方搏击的力度减缓,要是白天,自己很可能会全军覆没。
好险呐,是万能的长生天救了他们。
冒顿的心情坏到了极点。
昨天还生龙活虎的青年,今天已经弃尸在了荒野上。
是自己的指挥不当造成的后果呀。
自己实在是太轻敌了,满心想着如何让对手听从自己的指挥,却没有太多在意,月氏人手中的刀,砍在脖子上,也是要掉脑袋的。
更没有想到,月氏人留下来阻击的军队,战斗力会如此之强。
本来,月氏大军已全部西去,留下来阻击的军队应该无心作战才是,而月氏人竟然留下了一支劲旅。
而现在,仅凭这七千兵马去追击月氏国大军,显然是以卵击石。
冒顿清楚,眼前的这支月氏国军队,已经给自己带来了极大的威胁,想顺利撤军,恐怕也绝非易事。
冒顿觉得,自己已经陷入了欲罢不能的尴尬境地。
冒顿轻轻叹息一声,起身去看望受伤的兵士。
兵士们的作战情绪却格外高涨,纷纷要求,立即与月氏人决战。
冒顿明白,好多兵士的亲人都死在了战场上,这些兵士满腔悲愤,都急着要寻月氏人报仇。
这种情绪是否可以利用一下呢?
这时,去打探月氏人动静的探马回报,月氏人已在昨日战场的东侧宿营。
冒顿想,月氏人一定是向东去追击他们,夜幕深沉,找不到他们的去向,才在那里宿营的。
冒顿料想,这支月氏军队没有向西进军,一定是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实力,一边派人去让已经西去的月氏大军回师,一边要与自己决战了。
这位带兵者好张狂。
冒顿却又非常无奈。
冒顿想,自己必须在西去的月氏大军还未返回之前,脱离战斗。
冒顿心里非常清楚,他输掉的绝不是一场局部战争,而是整个西部战役,关系着全匈奴的命运。
然而,要甩掉眼前这支月氏人马,也绝非易事呀。
明天如果正面与月氏军队对阵,又能有几成胜算呢?
呼延吉乐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小声对冒顿说:
“看来,明天只有分兵了,分出一部分兵力阻击敌人,掩护我们撤退。”
冒顿没有说话。
呼延吉乐看到冒顿不言语,继续说道:
“独孤敖嘎的情况究竟如何我们还不清楚,在那样短的时间内,不一定就已经被消灭。我们先撤回国内,再卷土重来也不晚,何必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