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坦克坟场
,往北伸进沼泽地,即便是沼泽地里,苏军也修建了星罗棋布的碉堡。一句话:德军往东进军,必须得摧毁眼前的钢铁堡垒,没有其它途径可走。
防守一号堡垒的是苏联西方方面军第一集团军第五军莫斯科近卫师,师指挥官是军长莫斯卡廖夫中将——这前言不搭后语的番号,反映出苏军的混乱状态。不过,这个近卫师却是响当当的百战劲旅,1941年10月中旬在图拉组建第二天,在叶缅申科将军指挥下,死死守住了卡希拉水电站,使斯大林在十月革命节上顺利地对着话筒吹牛皮。后来,该师转战南北,一路退到西伯利亚,就算是撤退也有条不紊,没有乱了章程,还时不时地杀个回马枪,让跟踪追击的德军接二连三地吃苦头。
希特勒来到被苏军打残的德军中间,他闻到一股死亡的气息!不是尸体腐烂的气息,而是战场上特有的当死亡人数达到某种规模时所产生的特有的气息,作为一战时的老战士,元首非常熟悉这种味道。
残阳给残破的战场涂上了一层昏暗的色彩,像十八层地狱里的某一层,炽热、焦臭、火药臭、血腥、呛死人的硝烟,空气中散发着油漆的焦臭和的焦香,缺胳膊断腿的坦克,四脚朝天的卡车,变成废铜烂铁的大炮,回归为零件的各种设备,满目都是运下来的伤员,阵亡士兵的尸体一排排摆好,然后把他们的身份牌取下来,随着阵亡通知书送给他们的家人。阵亡通知书上将写着:“为了德国和元首在荣誉之地英雄般地倒下。”所有人的脸都因为疲劳而变成了青灰色,都快累休克了,连向元首致敬的力气都没有。一个稚气末脱的二等兵惊奇地向元首敬礼,旋即倒在地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双方零星的炮战仍在持续,零星的炮击逼迫元首低下高昂的头颅,硝烟所形成的云雾笼罩在弹痕累累的阵地上,一发152炮弹直接命中作为临时医院的木屋,红火一闪,大夫护士和伤员都成了碎屑。
希特勒还在东张西望,“危险,赶紧到堡垒。”曼施坦因从后面猛推了一把,他扭转头刚想发作,又一发加农炮弹在不远处炸开,爆炸的气浪把一辆四脚朝天的卡车掀起,落地时刚好摆正了。
一块弹片打在没有炮管的突击炮上,弹过来从斯特尔兹左耳朵上擦过,血流如注。要不是他躲得快,半颗脑袋都被削掉啦。“在北非沙漠我练就了怎样躲避炮弹。”即便到了这种时候,斯特尔兹仍忘不了夸夸其谈。
尽管有思想准备,当第三帝国元首登上最高的嘹望塔时,被眼前的场景震撼了,当时就有一种心碎的感觉:从这里向东一直到托木河,乌烟瘴气,弹坑遍布,方圆几百平方公里全是坦克的坟场,密密匝匝堆砌着坦克残骸,仿佛是钢铁版的阿修罗地狱,昨日叱诧战场的钢铁洪流,今天成了孤魂野鬼;昔日不可一世的黑豹、猎豹、老虎、t系列坦克,此时成了一个个趴在地上的乌龟壳,装甲支离破碎,履带散落一地,炮塔倒扣在地上,发动机烧成了炭。最夸张的是一辆圣彼得堡生产的60吨的大象坦克,巨大的爆炸把这辆坦克的炮塔撕了个粉碎,在炮塔的残余部分到处挂满了血淋淋的人体组织碎片,这些被巨大爆炸撕开的金属呈现着紫色和金色。每辆坦克旁边都有几堆冒烟的灰堆,那是德军官兵的骨骸,一句话:惨不忍睹。
八百辆坦克,啊,相当于1940年半年产量的800辆坦克呀,还有五万名帝国最优秀的装甲兵,就在那半个小时里香消玉殒了,这是多少强大的炮火呀,多么震撼的力量啊!
早上的惨境在希特勒眼前浮现:德军的钢铁洪流向东疾进,突然,苏军的钢铁防线顿时变成了几百个马蜂窝,防线下层上千挺轻重机枪喷射火舌,防线中层中小口径炮发射致命的金属弹丸,防线上层是包括302毫米的大口径炮,顶端还有数不清的火力点,好些是把坦克炮塔和舰炮直接安到上面,还有上千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