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自难忘
中抑郁之气。皱着眉头一个人烦躁了很久,面前的草地已经被他破坏的一片狼藉,似乎再也无法忍受,猛地窜起身来,一个箭步跑到了山顶边缘视野空旷处,目视着山腰处那个诡异的阴暗法阵,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猛然冲着那里大吼一声!
“吼!”
脚下的地面立刻崩碎,但他却纹丝未动,钉子一般深深扎入了地面,健硕的身体如山一般不可撼动。一圈圈金色的音波向着山下不断扩散,周围的空气剧烈震荡。整个天地间处处响彻着巨大的回音,音波在空中彼此相撞,使得吼叫声愈杂乱无章。吼声终于传到了那座法阵之上,在法阵上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整座法阵都开始不住地颤抖。仔细看去,法阵内似乎还有一棵棵树被震倒,参天巨树连根拔起,巨大的根系将深层的泥土都翻转了过来,四周地面变成一片狼藉。
整个法阵内一片硝烟弥漫,当最后一缕音波传到了法阵上时,法阵似乎终于承受不住,撕裂的声音伴随着一道裂痕的出现。裂隙处一道道符咒暴露在这个天地间,不住地崩碎。整座法阵的法则都开始出现了散乱的情况,但又很快消失。连带着消失的,还有那处裂隙。那座法阵的气息减弱了些许,不断扩张的度也骤然停缓。
而敖兴初的身后,一个巨大的金色身影一闪而过。他振了下衣袖,胡乱扭了下脖子,睁开眼睛,感觉好了很多,于是转身回到玹琅树下继续静坐。左手五指在自己的膝盖上敲打出规律的节奏,双眼警惕地盯着天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时间,似乎过得很漫长,但实际上也不过短短不到一盏茶。只是敖兴初不耐神色越来越浓,手指打出的节奏也越来越用力。突然间,前方轰然作响。一道人影以极快的度飞掠向山顶,在身后的空中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尾痕。那个人影身上流光溢彩,沐浴在一片闪耀之中。敖兴初见到此人,一抹冷笑出现在嘴边,右手随意在半空中一甩,一片光幕笼罩在整个山顶前方,阳光照射之下,如金色琉璃金灿夺目。
但来人却没有踏入这片光幕之中。他在山顶前的空中停了下来,和敖兴初遥遥相望。他皮肤白皙,眉高鼻挺,黑色的长袍上用金线绣满各式图案,紫金色的双眼有着那样王者至尊的高傲,正是应忏。只是此时他望着敖兴初的眼神颇有些来者不善的意味,尖锐的目光如利剑一般在敖兴初身上不断扫视着,似乎要把他整个人刺穿。
“如果你不来,我还真想试着把你那个破阵给拆掉一点呢。”但敖兴初也没有任何好脸色,他慢慢站起身来,洁白的衣服上一层金色笼罩其上,一缕缕金线在双手上勾勒出规整的图案——像是鳞片紧密排布。整个身躯无形中更加挺拔了一些,虽然表情依旧是略显不羁,但整个气势都已经改变。仿佛原本慵懒的狮子,在看到猎物那一刻整个精气神都到达了巅峰,盛气逼人。鎏金的色彩也出现在了敖兴初的双眼中,他英俊的相貌,在此刻充斥着一种君临天下的霸气,不怒自威。
“我现在心情非常差,正好你来了。”敖兴初一边说着,一边活动了两下手腕。手边的空气被搅动,出了“呼呼”的风声。
“阁下还是无法释怀吗?”应忏反而沉默了,想了一会之后,方才开口:“若是如此,日后应忏自然会再向阁下赔罪。”
“赔罪?”听闻此言,敖兴初猛然握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双眼中露出了弑人的光芒,显然此刻异常暴怒。但敖兴初依旧把熊熊怒火强行压了下去。看着应忏冷冷地道:“你想说仅仅是赔罪而一带而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