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大荒雷泽
不起脚来,嘴里不停地问道:“师傅,多久才到?”
起初玄难还笑哈哈地说这些禅理,见一修问得多了,也不再答言,只用袖子捂着嘴,低头往前走。
行了一阵,荒漠中不时有无名枯骨,凌乱倒在沙地中。一修抬眼望去,只见灰蒙蒙的远处,似有一点亮光跳动,心想,“或许就快到了。”
再走了十来里路,果见眼前豁亮,脚边虽仍是沙地,但较前略微潮湿,踩在上面“扑哧、扑哧”的响动,刚好漫天飞舞的黄沙,此时少了许多。再走百多步,脚底便有些低矮灌木,树叶在荒漠中格外显眼,两人心中也空豁起来。
走出荒漠,眼前是红晃晃一片,一修看去,只见面前是几座高山,最中间的那座,上头上长着一株无名古树,叶子猩红,树根盘结在石缝之间,坚韧异常。高山连接处,云雾飞溅,隐隐翻着红光,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一修心中奇怪,为何这茫茫山野,单单只有那株红树,随口便道:“师傅,这地方奇怪得紧。”
玄难点了点头,道:“这里名叫飞霞山,传说是古来修成仙道的人在此列班排宿,但近百年来,魔教盘踞大荒雷泽,这飞霞山也被魔教占据,你看这周遭景致,虽如仙境,却荒僻异常。”
一修默默点头,心道:“早听释空、释然师兄说过,魔教中人,个个凶悍异常,从不讲人伦道常,现在看来,多半是真。”
两人走进云雾中,只觉冷气扑面,阴风阵阵。路上尽皆是些山石,有的残破不堪,有的有些意趣,但在这阴冷环境中,显得异常阴森。
再往前行,面前是些高大树木,全都枯了,只剩些光秃秃树干,有的连树皮都已脱离,一两株树上,刻着些字,乱七八糟,也不知是写的什么。几株树下,有一块被雕成鬼面的石头,半掩在土里,张着大嘴,獠牙可怖,舌头上缠着几支干枯藤蔓。
鬼面后有两个倾倒的石柱,左边石柱被刀斧砍成三段,右边石柱横在路中。一修跟着玄难正欲跨过石柱,低头只见石柱上,刻着几行小字,上道“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黄云万里动风色,白波九道流雪山.浮天水送无穷树,带雨云埋一半山.今古恨,几千般,江头未是风波恶,人间别有行路难。”再往下是一行小字,有的布上青苔,有的又有些缺损,很难连续。
走出枯木林,脚下忽蔓草丛生,草丛中冷水浸足,踩上去,足跟被刺得生疼,一修不由嗞着嘴,皱着眉,半天才迈出一步。
玄难走了几步,见身后没了动静,转头道:“一修,快点。”
一修望望脚边蔓草,有的已经没过膝盖,顶进裤腿,刮得皮肤都快开了口子,痛苦地道:“师傅,这个路怎么这么难走。”
玄难站在一处水坑里,微笑道:“你从不曾出门云游,也难为你,要是释空他们在这里,又该笑你了。”
一修皱了皱眉,将肩上的水囊取下,喝了一口,倒出里面的存水,撕成两半,将水囊自脚底直兜上膝盖,扯下两条藤草绑上,踩了踩水,果然舒服了许多,这才快步赶上,抬着脚给玄难看,道:“只怕释空师兄也想不到呢。”
玄难笑着道:“旁门左道倒是有你。可你一阵喝水怎么办,这雷泽中,毒气瘴峦,水都是有毒的。”
这一说,一修面带惊愕,随即释然,望着玄难肩上的皮囊,嘻嘻直笑。
越往前走,水泽上面漂浮的雾气越浓,玄难伸手拉着一修,两人已看不清脚底,慢慢摸索着前行。
忽前方白光闪动,风声赫赫。玄难朗声道:“可是清虚师兄来了?”
破空之声入耳,随即白光一闪,一修面前正落着清虚,身上潮湿,许是给周围的水雾打湿,捻了捻胡须笑哈哈地道:“玄难师弟,你们的脚程可真快。”
玄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