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醉卧山石
边,已经睡去。连忙冲小环招了招手,道:“我们去逛逛再回来。”
小环望了望莫二,只见他鼻鼾似雷,抿嘴一笑,将盖在身上的大衣裹在身上,蹑手蹑脚地跨过莫二,轻轻跳下车。靠在慕容白的耳边道:“走,莫二哥这一时半刻,定醒不来。”
慕容白穿着一件青灰色弹墨袍子,里面是鸭绒垫着,刚才慕容白在马辕上呆了许久,袍子上覆满了雪花,有的融成冰水,有的还未化完,小环过去拍了拍,雪撒一地,袍子稍微一动,那鸭绒便稀稀疏疏地响着。
两人拉着手,抬头看了看,这宽阔处,原来是两座山的连接处,两面都是峭壁,单单留了这一处空地,往山壁内延伸,走进去几步,再抬头仰望,只见天光纷呈,那雪片掉下来,正如鹅毛一般。
一路往里,眼前忽然开阔,脚下路也稍向下攀沿,坡度不大,两人你拉我牵,顺着山路便走了下去。
慕容白站在半路上,向下看了看,只见山下有个草亭,亭子上白雪堆积,亭子对面是个石亭,石亭的檐角上挂着几串冰锥,晶莹剔透。石亭边上有一块被青松遮住的大石,石脚有些枯藤缠绕,石上却躺着个穿着狐貂皮氅的人,也分不出男女,只是情景倒是怡人。
慕容白对着那大石指了指,道:“小环,我们来猜猜,那石上躺着的是男是女?”
小环顺着看去,果见那石上卧着一人,便道:“可能是男的罢,女的哪能在这深山里独自睡在那里。”
慕容白点点头,道:“那我便猜是女的。”
说着两人快步往下走去,过了那草亭,草亭上有块牌匾写着“陶然亭”几个字。石亭下有几级台阶,小环、慕容白顺着台阶上去,刚好比旁边的大石高处些许。
两人站在一边,只见那石上横卧着一个女子。穿着狐貂轻裘,头上枕着一方青石,腰间用穗子挂着个葫芦,只那葫芦大半已埋在身边的雪里。慕容白只一眼便呆了,似挨了雷电一般,心道“世间哪有这般女子。”
再细细看时,只见那女子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一头俏皮长辫,若蔽清月,再观身段,十四五岁的模样,身姿玲珑,不让群芳。脸上稍有些红晕,偶有一两片雪花掉在她脸上,随即化作水,再变成一股热气,往空中蒸腾消散。
慕容白只觉那女子容颜清俏,似着闷沉雪山中有了一股生气,直想上去将自己的衣衫尽盖在她身上才好。
小环见他两眼痴呆,脸上微微一红,推了推他,道:“又犯了痴病了。”
慕容白“哈”地一声,跳在一边,那石上的女子被惊醒,坐起身来,倦倦地伸了伸腰,看见慕容白和小环,不由俏脸绯红,揉了揉额头,嘴里喃喃地道:“两位见笑,我方才喝了几口酒,本想着御寒,没曾想多喝了几口,便醉倒在此。”
慕容白观她神态体貌,便如出水芙蓉,娇媚尤胜,丰韵更浓。口里痴痴地道:“不妨,我们只是路过,因想这山中景致幽绝,也不知是何名川。刚又独见姑娘醉卧山石,心中奇怪,便过来看看,哪知是观了一幅精妙美人图。”
女子笑了笑,仰着头,望着天上飘落的雪尘,摊手捧了一片,随即拱着手,道:“多承谬赞,这山名唤惊神峰。我乃玄清观中弟子,因是俗家弟子,也无道号,师傅随意赐了名字,姓霍名小蕖,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慕容白还了礼,道:“在下慕容白,是真武门还未拜师的弟子,这位是小环姐姐。听姑娘这样道来,也难怪了这山的名字,当真惊天地泣鬼神。”
霍小蕖“哦”了一声,仔细看了看慕容白,只见他淡眉如秋水,目若点漆,十来岁脸庞稚气未脱,倒是彬彬有礼,又听他道是真武门中弟子,心中着实高看了一眼,道:“恭喜秦公子,有幸进入真武门,前途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