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打算”与应变之策
,坦然地坐下开会。
“今天的会,是我和邓代表临时决定作为一个特别会议来召开的;每一位到会者,也是我和邓代表商议确定的。”雷经天以特委书记的身份坦率而严肃地作开场白,以打消一些与会者的猜疑、忧虑和误解。“广西的形势发展,喜忧参半,变幻莫测。所以召集大家来,通报一下情况,共商我党在广西走什么路的大事。下面就请邓代表先谈谈。”
邓斌没有作长篇大论的讲话,而是简明扼要地对形势作了客观的分析之后,将“两手打算”的计划向大家径直道出:“南宁的形势十分微妙,有蒋介石派来的钦差,有汪精卫派来的钦差,也有粤系、黔系、滇系、川系派来 的使者。眼下,俞主席和李司令处在左右为难、多方牵制的境地。昨天,汪精卫又派大员薛岳来到了南宁,他来干什么?无非是以重金厚利相许,拉俞、 李结盟反蒋。这样一来,势态就会急剧变化。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必须做好两手准备:一手抓统战,一手抓暴动;以应突变,如若到时再谋他路,那就迟了! ”
会场寂静。 大家屏住呼吸聆听,一张张面孔在沉默中显得庄严而肃穆。无言的忧思里仿佛能听到枪声大作。一群麻雀在屋檐下忧戚的长鸣,仿佛在向某一处不知的远方呼唤着什么。
邓斌最后说:“在座的都是共产党员,党把我们派到广西来,是要我们在这块土地上干出一番事业。我相信同志们在严峻斗争考验面前,以党的利益党的原则为重,谁有什么意见和建议可以发表。”
此时,俞作豫的神经似乎要比别人更敏感。刚入会场时,那些对他的到会表示惊诧、狐疑而冷漠的目光,他是觉察到了的。他听得出,中央代表的这番话,既充满对他的信任,也含有对他的忠告与期待。对此,他不能不有所表示。当邓斌的话音一落,他便抢先发言:“我认为邓代表及特委决定的‘两手打算’的方针是正确的,我完全赞成并且无条件地服从。根据目前形势的变化,我们必须要有两手准备 ”
没等他把话说完,有人就冲他提出质问:“俞大队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无条件服从?”
有人在下面议论:“分明是有情绪嘛!”
俞作豫站了起来:“我是作为一个共产党员的身份来开会的,并非以俞作柏的胞弟的身份来的。正因为这种关系,有同志感到担忧,这我能理解。在这里,我向组织和同志们表明我的立场和态度:坚决服从党的决议,绝不加杂任何私情,也绝不会泄露党的秘密,绝做不出违反党的纪律的事情!”
公安局长龚鹤村把刚才堆满脑门上的疑云一扫而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俞大队长多虑喽!多虑喽!听你这番肺腑之言,天地可鉴,大家也就当下心安了。” 说着,便拉俞作豫坐下,随即抽出两支烟,彼此点上,吸着。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会场又显得风平浪静。 邓斌和雷经天让俞作豫来开会的目的就在于此:在打消一些同志对俞作豫的误解的同时,也打消俞作豫心里所产生的某种顾虑。“两手打算”的实施,还得由他继续充当他人无法代替的作用呢。
大家一致同意“两手打算”的计划,并制定了五条应急措施:
一、把教导总队三个营、警备第四大队、第五大队共五千人的队伍及公安局五百多名警察,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随时听从调遣;
二、以南宁警备司令部司令张云逸的名义,迅速接管南宁军械仓库和金库;
三、由雷经天派水运工人中的党员和骨干分子去接管邕江航道上的汽艇船只,在江湾和南宁码头待命;
四、加强对部队的宣传和教育工作,做到召之即来,一切行动听指挥;
五、各级党组织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要准备离开城市,到农村去,到山区去开创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