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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安鏖战,红七军进攻南宁受挫
的树丛剥光了。

    2月12日。这是开战的第二天。 红七军第一纵队的战士们借着炮弹坑和山间沟壑作为抵抗的工事,与敌军作拼死的搏斗。下午,第一纵队的前线阵地淹没在敌人的炮火中,血肉横飞,弹片啸叫,撼天动地的呐喊 鲜血和泥沙凝固在一起的褐紫色山地上,遍布着支离破碎的肢体和横躺竖卧着敌对双方濒临死亡的伤员。

    山崩地裂的搏斗,已经持续了两天。一团团黑色的硝烟,掠过阵地上空,犹如战神翅膀投下的阴影。纵队司令李谦站在阵地右侧的一座山包上,举起望远镜向一线十多个山头即将陷落的阵地巡望,仿佛进入一场险恶的梦境:那些濒临死亡的双方伤员滚打厮咬在一起,都在使出最后一口气将对方掐死或咬死,而那些已经死去的却瞪着目眦欲裂的眼睛傲视着硝烟漫卷的苍穹。

    阵阵灼热的山风携带着混浊的滞重的血腥气味打到他的脸上,像飘拂的火,辛辣的硝烟直刺鼻腔,使他口焦舌燥,窒闷欲吐。

    这是战斗的间歇,它意味着占有绝对优势的敌人在重新组织调整兵力之后,再来一次更加猛烈的进攻。波浪式的反复冲击,犹如惊涛裂岸,阵地一片一片崩塌,预示着即将沉没。

    “报告司令,李总指挥来了。”一个毛头毛脸、看样子只有十五六岁的警卫员猫着腰蹿到他跟前报告说。

    李谦忙走下山包去迎李明瑞。“总指挥,你不该到这里来!”李谦嘶哑着嗓子说。

    “一纵队打得很顽强。但不能再打下去了,必须马上撤离阵地!”李明瑞以命令的口吻说。

    “你是说,要我们主动放弃阵地?”

    “是的!”

    “嗨!现在双方都摽上了,像牛皮糖撕都撕不开。”李明瑞举起望远镜朝四下观察了一下,然后说:“刚才我和张军长接到邓政委从龙州发来的急电,建议我们应迅速撤出战斗 ”

    “噢,邓政委从上海回来了。”

    “他现在正在龙州。” 李谦盯视着总指挥那黧黑如山岩般的面孔,心情是苦涩的、悲壮的:妈的,开局不利,这仗打得有点窝囊!

    李明瑞又把望远镜伸向敌人的纵深,只有从纵深才能看到敌人有没有后续力量。火线是一目了然的,他把目光投向敌方那隐藏着奥秘的地方。他判断,敌人正在加紧向两翼运动,欲把红军围歼于右江河谷:“看来对方决非等闲之辈,而是一个很有经验的指挥官。”

    “他是谁?”

    “号称‘小诸葛’的白老二。”

    “怕他个屌!交手两天他白老二也不过如此。”

    李明瑞瞥了这位年仅25岁、黄埔一期生的纵队司令一眼,仿佛看到了几年前自己的影子,看到了北伐路上贺胜桥的那场恶战。

    战场上,每个战士都成了自己心目中的英雄,酷烈的战斗把每个参战者的全部热情都鼓荡起来,他们看到的已不是战斗多么残酷(那是明摆着的),而是人类原始野性乃至兽性的复归,决斗的欲火使每一根脉管都急剧膨胀,使每一条肌腱都绷得簌簌发抖。这是战场以外的人所不能理解不可恩议不可理喻的一种情感——正像他们无法体验到飞蛾扑向火苗时的高度的兴奋与豪壮一样。任何勇士都需要那种搏战的氛围,正像使血液沸腾的铜鼓军号和卷起心灵风暴的交响乐章——这是一种使死者也能站起来的战斗氛围,满身血浆,衣装焦烂,气喘吁吁,痴狂地呐喊

    李明瑞已屡屡体验过这种激情,并且屡屡营造出这种氛围。他把这激情、这氛围叫作:战争沉醉!眼前的场面依然如故:双方的暴烈的战斗本性,都被疯狂的进攻和顽强的抵抗刺激起来了。这里既不是猎豹对着饿狼,更不是猛虎对着绵羊,而是红色战神对着白色战神,红色雄对狮着白色雄狮。 第一线激战的间歇平静,更使人莫测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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