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猫垭阻击
。冲向红军阵地的敌人经受不住如此猛烈的拼杀,扭头就跑,熊厚发立刻指挥发起反击。战斗到15日拂晓,徐向前、李先念率大部队赶到。此刻,整个战场开了锅一样,枪炮声震天动地,敌我双方混战在一起,敌军整团、整旅发起进攻,战斗进行得异常惨烈。徐向前对李先念说:“这一仗,我们是违背了张主席意图打的,一定要打好,打不好,我们是难以交账的。部队要是顶不住,放跑了敌人,我就拆散你们三十军!”
李先念还是第一次听到徐向前说出分量这么重的话,他二话没说,一把脱下上衣,提枪转身,带着警卫连直冲前沿。战后,有参谋告诉李先念,徐向前见他走了,怕他上去拼命,直后悔。
惨烈的阻击战进行了两天,一万多敌军从各个口子向外冲,红军二六四、二六七、二六八、二七四团陆续赶到,三十一军九十三师的部队也从敌人屁股后面压来,前堵后追,敌军首尾难顾,乱成一团。见时机已到,徐向前下达了全线出击的命令。三十多里宽的战场上,军号声响彻云霄,红军战士冲出阵地将敌军分割围歼,山坡、沟壑、田坎到处是搏杀的战场,短兵相接,血肉横飞,残敌满山乱窜,到处都是红军战士“缴枪不杀”的喊声。如同得到命令,敌军纷纷扔掉枪举手投降。放眼战场,敌人尸横遍野。除了在战场上战死的外,掉到崖下摔死、掉到水中淹死及弃枪逃匿者不计其数。
战至15日上午,红军毙敌旅长傅贵梁以下官兵四千余人,俘敌旅长以下官兵万余人,缴枪七千余支、迫击炮四十余门、电话机八十余部、电台七部、子弹数十万发。黄猫垭阻击战是红军反“六路围攻”以来歼敌数量最多、最集中的一次重要战斗。
在红九军、红四军两路的打击下,敌第三、四路望风而逃。杨森慌忙撤出通江城。9月11日,罗泽洲撤出巴中,红军追击部队不战而得两城。王树声没有半点停留,率部继续追击敌人。红四军进占兰草渡,向营山方向追击杨森第四路;红九军追击李家钰、罗泽洲第三路,直扑仪陇,在右垭口附近歼灭李家钰四个团。
9月16日,罗泽洲放弃仪陇,向蓬安境内溃退,红九军收复仪陇城。敌人没有半点斗志,七天狂奔五六百里,一直逃到嘉陵江西岸。红三十军向南疾进,二十二日攻克苍溪城,一直打到阆中城下。红四军一部尾追敌第四路直至兰草渡西南地区。
关于红九军消灭李家钰部四个团还有一个传奇故事。红军展开反攻后,红九军的两个主力团采用夜袭方式,占领了敌人控制的重要阵地铁家山,并乘势攻到敌人后方长赤、木门一带。某部的电话员在给部队架电话线时,将电话线搭到敌人遗留的线路上,正好听见了敌方在通话,他听出是李家钰师在请示是否撤退。这个电话兵立即把这一重要情况报告正随红九军前进的陈昌浩。得知这一重要情况,陈昌浩马上拿起电话,以敌军上级下命令的口气,要李家钰师“坚守阵地,不许丢失”,意在不让敌人放弃阵地跑掉。这一重要的“上级指示”,稳住了敌军,为红九军全歼李家钰部创造了条件。
那些没有被红军拦截、侥幸逃脱的敌军,在逃跑的过程中也损失惨重。第一路邓锡侯部跑得算是最快的,在得知第五、六路惨败后,邓锡侯即令一线部队转移阵地。第一步退守巴河一线,巩固南江,视情况变化再向后撤,并与二路军约定9月4日开始行动。本想作有计划的撤退,不料各路军溃败情况犹如传染病一样,前方军心早已动摇;加以部分旅、团长不在前方,指挥系统混乱,命令无法贯彻,官兵怕被围歼,都争先逃跑。先得令的先走,作掩护部队的不到时间也就溜了。恰逢当面红军反攻,邓锡侯部的撤退立即演变成“恐慌大逃亡”。各部官兵互不听指挥,各择路径,最远的甚至绕道一千多里,从陕南境内逃回广元。十余天的时间,从小通江河、南江溃逃至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