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业的游民。”
庄静不睬他。开了好长一段路,才悠悠的道:
“慰祖,我正是想知道,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你太让我惊奇了。你一点也不像从前的你了。”
“哦?真的?真是老交情,好关心我,一眼就看出我变得不像从前了。依你看,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庄静半天不做答。小心的转了一个急弯之后,才道:
“变坏了,变得比以前更幼稚了。”
这句话相当的触怒刘慰祖,气得他半天开不得口。
“慰祖,别怪我说话太坦白,咱们是老朋友,我见到的不能不说。”庄静又说。
“庄静,我也很坦白的告诉你一句话:今天的刘浪可不是以前的刘慰祖,今天的我就是我,我一点也不会因为谁的批评或是看不惯而改变自己。”刘慰祖冷冷的说。
“这种作风就是幼稚。”庄静笑笑,侧过头扫了刘慰祖一眼:“你好像一身是刺,成心要跟所有的人作对。”
“不是我要,是我不得不。”刘慰祖疲惫的打了个吹欠。
车子早出了海德堡市区,沿着纳卡江往下开,在一片浓密的松林前,庄静停住了车子。
“下来走走吧,这里风景真好。”她掏出墨镜戴上。
刘慰祖靠在车座里不下来,眼睛瞅着庄静,嘴角上牵着点恶作剧的笑容。
“你不是接我看餐馆的吗?怎么到这里看风景来了?”
“餐馆可以下午去看,先在这里谈谈。”庄静平静的说。
“好个风流浪漫的谭太太,瞒着丈夫跟老情人到风景漂亮的江边上谈心。”
“你怎么油腔滑调的?如果你的态度不能改,我们就立刻回去。”庄静也被激怒了。
“千万不要,既然来了,就别放过机会。”
“唉,慰祖,希望你有一点诚意,不要总是流里流气的。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真想不到。”
“想不到的事还多呢!”刘慰祖的态度稍微郑重一些了,但只保持了几分钟,便又嘲笑的道:“诚意是什么?诚意的本身就是欺人之谈。我以往就吃亏在对人大有诚意了。”
“慰祖,你恨我可以,但是不要恨所有的人。听你的口气,你是把所有的人都看成了敌人。”
“我不恨你,也不恨所有的人。我轻视所有的人,不相信他们说的话,瞧不起他们做的事。”刘慰祖下了车,把车门重重的甩上。
庄静沿着江岸上的小径慢慢往前走,刘慰祖对着她的背影看看,迈了两个大步赶上去,就成了两人并排的形势。
小径边上的柳树正在冒新叶,柳条儿长长的垂着,直抚到水面上。江畔有点风,每当一阵风徐徐地吹来,柳条儿就款款的摆动几下,水面上也就连着起几圈涟漪。
庄静摘了一条柳枝,轻轻敲打着左手的手心。
刘慰祖默默地跟她走了一段路,突然双手用力的扳住她的肩膀。
“说说看,你为什么不告而别,去跟谭允良结婚?我看他毫无惊人之处嘛!不过是个普通商人。听说他以前有过几条大船,那就是你嫁他的原因吗?”他忿忿的,带点尖刻的说。
庄静保持着沉默,仍用那条柳枝轻轻敲着手心。刘慰祖一把抢下柳条来,丢到江水里。
“你别想逃避,我问你为什么?你听到了吗?”
庄静抬起了眼光,像看一个从不相识的人似的,冷冷的看着刘慰祖,看了好一阵,才淡淡的说道:
“过去的事早过去了,不要再提。允良是我的丈夫,他是个从不伤害任何人的好人。如果你还顾念以前的感情,就不该用这种字眼批评他。”
“哎唷,真会教训人。”刘慰祖调侃的笑笑。“我看你比我变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