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母的:“庄老太太,孩子是没罪的,请不要因政治信仰不同而杀害他。”
小心翼翼将园门打开一条缝,两人闪身而出,很快钻进小巷里。夜深人静,两人不敢稍懈,一路连奔带跑,朝着原先观察好的方向迅速奔去。他们昼伏夜行,风餐露宿。为了不至引人注意,谢育才用偷偷带出来的剪子,将王勖头发剪短,换上用旗袍改的短衣,女扮男装。白天他们躲藏在被盗挖过的坟穴里,轮流睡觉,渴了舀坟头积水解渴,晚上,到天黑尽了才敢出来,急匆匆赶路。途中曾碰上土匪,将他们身上仅有的几块钱和手表也都搜走了。
走到离泰和100多里路的时候,因为心急改为白天走公路,以加快行程,却不料碰上抓壮丁,将他俩抓到乡公所。到了乡公所,一搜身,发现王勖是女扮男装,谢育才急中生智,谎称两人是自由恋爱,遭受家庭阻挠,所以从吉安逃回家乡平远,乡长对他们的一套说辞半信半疑,因为当天是圩日,围观者很多,大家都很同情他们的“反封建行为”,乡长见他们身上没钱,又不想惹麻烦,于是就放了他们。谢育才趁机提出要求,要乡长发给路条,许多围观者也纷纷支持他们,乡长怕再添麻烦,干脆开给路条,二人因祸得福。
终于可以在大白天走路了,王勖又回复女装,穿上旗袍,两人激情满怀,希望早日到达南委!由于盘缠不够,谢育才把仅剩下的一件御寒衣物——毛背心也卖掉了,最后连那块露宿山间用的油布也卖掉做路费。日夜兼程,谢育才的脚底打起了血泡,走一步都钴心的疼,一瘸一拐,欲速不能,心中十分着急。路途中,谢育才深怕自己赶不及而使南委遭受破坏,按下山时,南委电告的曲江地址,不具名地写了一一封信:“江西最近伤寒病流行,注意提防传染。”5月22日,谢育才夫妇风餐露宿,冒着被敌人追捕的危险,经过24天步行,行程500多公里,终于到达闽粤边平和县的小(石示)村。 谢育才找到南委军事干部刘永生和长乐中心区委书记张全福。谢育才见,面的第一句话就问南委的安危,当听说南委安然无恙时,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当晚,谢育才奋笔疾书,将自己被捕和逃离的经过,详细写了一份报告,将江西省委被破坏、颜福华等主要领导人叛变、与南委通讯联系的电台已被敌人控制等情况,如实进行了报告,并报告了郭潜的通讯地址已被敌人掌握,建议南委立即转移。
几日后,因南委电台摇机员投敌叛变,发生了南委电台被袭事件。由于谢育才及时报警,南委书记方方和南委机关及下属组织均未遭受损失。方方先后召开几次会议,周密布置撤退转移,又给郭潜发一密码电报,要他立即撤退。可是,郭潜却疏忽大意,收到电报后未及时译出,被特务逮捕,立即叛变,破坏了粤北省委,并亲自带特务破坏了南委,南委副书记张文彬、宣传部长涂振农及南委交通站长被捕。电台被袭、南委事件,都发生在谢育才越狱归来不久,谢育才夫妇因此受到特别怀疑。这既在情理之中,而同时对一个革命者来说,没有比在自己革命队伍里蒙受不白之冤更令人痛心的了。
谢育才夫妇弃子越狱后,一直接受组织审查。从1942年7月至1944年冬的两年半时间里,谢育才隐居在潮安,过着没有党组织生活的日子,忍受着巨大的精神折磨。1944年底,潮汕党组织恢复活动后,谢育才参与了韩江纵队、东江纵队的工作。1946年,谢育才随华南游击队北上山东烟台,接受了中共中央华东局对他的历史审查。他襟怀坦白,如实向党交代了从被捕到签字、越狱赴南委报警的全过程。由于当时江西仍属国统区,无法进行详细的调查核实,故审查结论为:不管谢育才同志当时思想动机如何,但在敌人面前签字愿意放弃共产党立场,是一种背叛行为,应予补行开除党籍处分。但姑念谢育才同志在历史上对党有很多贡献,及越狱回来救南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