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反戈一击
背之上,面带讥笑:“我,你们这些杂胡,莫不是想降敌?”
言罢,他伸出左手弹了弹右手所持战刀的刀锋:“若想降敌,先问问我手中刀,答应不答应!”
话音方落,一声长枪刺入人身体的闷响立即传来,答话那名匈奴骑卒只觉一阵剧痛,胸前已穿出一截枪头。他不敢置信地想要努力回望,却已转不过身去。只听身后乒乒乓乓,已然是匈奴骑卒与外圈的氐羌骑卒动起手来。
回话那人不声不响地坠下马去,随即边上一名氐羌骑卒的战马前蹄毫不留情地踏上了他的胸口。一名氐羌将佐用本族语高声招呼着左近袍泽:“弟兄们,如今渡口已被敌占,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我等决然无路可逃。敌将既然已许诺我等杀贼立功,我等便不妨一试,或许大伙还能得一线生机!”
左右聚集的氐羌士卒闻言,纷纷振奋起来,各自一挥手中兵刃:“杀!这些匈奴狗贼,平日掠我资财,欺我乡人,现今还要我等卖命。居然还诬我降敌!是可忍孰不可忍,杀之!”
方才只是一片嘈杂的阵线,此时却是一片大乱!匈奴骑卒与外圈的氐羌骑卒互相攻杀,乱作一团。氐羌将佐们一边奋力与周遭匈奴骑兵搏战,一边叮嘱左右士卒,在杀死匈奴骑兵之后,务必取其首级,以便之后交予敌将,作为凭证。
匈奴刘赵在击败陈安,占据陇西之后,对陇西居住的氐羌之民采取不间断的高压政策,终于使其在此时收获恶果。氐羌民压抑良久的不满情绪终是在此刻得到释放。各人手中刀枪满怀仇恨地向被他们所包围的那些匈奴骑兵招呼过去。而左支右绌的匈奴骑兵,却不曾料到往日看来乖顺如同绵羊一般的氐羌民,也有露出獠牙,成为恶狼的时候。
最开始的攻击起于匈奴骑兵无备。因此过了不过半刻钟光景,内圈的匈奴骑兵已是倒下一片。许多人死不瞑目,或许他们到死都未能明白,这些氐羌民往日只有被他们欺压的份,为何在此时反客为主,变成了终结他们的恶魔。
一名氐羌将佐与为首的络腮胡子匈奴将佐斗了已逾三十合,却仍未能分出个胜负。二人部下也皆在互相攻战之中,即使有个别有心想要上前帮忙者,也皆被对方部下截下。于是二人刀光剑影,驭马边挪边斗。须臾之间,刀剑相击,又是斗了二十余合。
李延炤在阵前,饶有兴致地望着敌军残阵之中狗咬狗的大戏上演。他胯下的坐骑仿佛是嗅到了远处战场上传来的血腥气息,有些不安地来回踱着步,不时打个响鼻。李延炤静静看着残阵外围两名敌军将佐之间的激烈战斗,见两人已斗了数十合仍旧是不分胜负,登时便冷笑数声,随即自腰间取下弓箭,将箭搭于弓弦之上,随即催马向前,逐渐接近手中角端弓的射程。
当行经雷融身旁时,雷融催马上前,拉了拉李延炤的衣袖,示意前方战阵凶险,不可轻易上前。而李延炤却只是伸手指了指那两名斗得难解难分的敌军将佐,道:“雷百人将莫忧,我只是见此二人不分胜负,料定其余人也难分胜负,不妨助他们一回。”
雷融指向仍在相斗的那两名将佐,道:“身着皮甲,戴铁盔那人,便是匈奴将佐。而另一人,则是氐羌将佐。”李延炤循着雷融手指方向望去,果然轻易辨出了两人之间的差异。
李延炤纵马又向前慢跑二十余步,与乱战之中的敌骑军阵已不过四十来步。他右手猛地用力,拉开手中角弓,箭镞直指头戴铁盔的那名匈奴将领。
须臾过后,李延炤右手猛然松开,弓弦上的箭矢直如流星一般,猛然向着那名匈奴将领飞去。片刻之后,那匈奴将领右肩中箭,手中战刀立时脱手!
与他对阵那名氐羌将领自然不会放过如此赐良机。他右手猛地挥动,刀锋直直切入那匈奴将领颈项,一蓬鲜血转眼便溅了他满脸。然而他依然是面无表情地上前,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