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备战黑七月
院附中的女校长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场官司轮到了自己头上,告她学校的正是几年前被学校分流出去的女学生、现在已就读北京联合大学的余亭亭。余亭亭在诉讼中陈述的理由是,她在1996年7月被该校高中部录取后,读了两年,到高二升高三时,学校怕一部分学生考不上大学而故意出难题试卷,结果包括她在内的几十名学生,因不及格而无法升高三,被迫分流到了“成人高中”,失去了宝贵的高考机会。余亭亭在家长的努力下不得不转到一家私立学校,并交了两万元赞助费才读上了高三,后来顺利地考上了大学。余亭亭以自己“分流受害者”的亲身经历与事实,起诉该校“剥夺了”她和其他同学读完普通高中和考大学的权利,并因此要求法院判决原中学赔偿她上私立学校所花的两万五千元和精神损失费一万元。北京市朝阳区法院受理了余亭亭的起诉。这场官司在本文成书时尚没有结案,但它至少说明了分流的做法多少包含了对学生高考权利的不公正的侵犯,否则国家教委也不会在1999年重新发文要求中学停止分流的做法。而余亭亭上诉后,被告方校长称,她的学校并非像原告所说的分流入数高达百分之五十二,实际是百分之三十左右。然而这百分之三十的分流数还算少吗?这等于因为分流而使该校高三学生中有百分之三十的人被无情地剥夺了高考权利,难道这还不够残酷?
堂堂首都北京市都有学校敢这么干,那些远离皇帝天王老爷的边远地区的学校还不知会干出什么名堂呢!人说“高考黑7月”,这个“黑”字不正是被浓烈的战火硝烟熏黑的吗!
模拟疯考——登天门的步步台阶
问高考生在高考前什么最令人头疼,他肯定会告诉你是没完没了的模拟考试。冯小刚的三部“贺岁片”今年出笼后,看到他老一套的故事、老一套的广告式宣传腔调,百姓们就群起而攻之、骂之、烦之。冯小刚的“贺岁片”才三部就让人感到“没完没了”,不可容忍,却没有多少人运用媒体宣传工具指责高考前学校里进行的一遍、二遍、三遍……几十、几百遍的模拟考试和练习考试,这真是怪了。
其实说怪也不怪,因为高考前的几个月、甚至一年两年的练兵考试在中国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一种谁也无法扭转的历史潮流。
一个“考”字,几乎代表了中国五千年传统文化的全部内核。看看自古至今在培养人、教育人、选拔人方面,哪一样离开过“考”字?它成了对付人的万能手段,而且值得称奇的是几千年来它从未走样。中国的考试是千古不朽的教育经典。
你问三百六十天天天考有什么可考的?!那就大错特错了。教师们可有完全不同的看法,他们认为即使天天考,时间也还永远不够。至于为什么呢,你就得往下看:首先是针对高考的五门课程,如果按一星期抽测两次,二五一十,一星期就是平均每天都得有两次考试,上下午各一次。这太轻松了!怎么可能安排得这么松松垮垮呢?至少每个课程两天一测验,一周一小考,两周一大考嘛!这是学校的规定。于是学生们发现,各门课程考试频率一下增加了一个“二次方程式”,成了每半天有两门以上的考试了!
但任课的老师还是着急:你们这样搞平均主义不行,数学是高考中的关键,数学考试和摸底考试量必须是别的副科一倍以上。于是仅数学就变成了每天上下午各一场小考,每三天一次大考。大考和小考是有区别的,小考是年级组织的,大考是学校组织的,考好考坏都记录在案。同学紧张,老师也紧张。
数学老师刚刚调整考试计划,外语老师又跳了起来:挤啥课程都成,但惟独不能挤了外语。谁都知道外语是高考中分数往下掉得最多的一门课,我们以往高考录取率,低就低在外语考试的分数上不去嘛!怎么大家还不吸取教训?说什么外语考试也不能少于数学,至少是一样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