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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辉煌背后的“原罪”
不?”

    这回轮到儿子说话了。小欧阳猛地点点头:“我跟哥去过几次了,我认识路。”

    母亲想了想,然后掏出一元钱塞在儿子手里,吩咐道:“那你路上小心点,别把这车票钱再给我丢了。”

    谁知儿子把一元钱推还给母亲:“妈,我不用买车票的。”

    “不买票你咋上得了火车?”母亲瞪圆了眼。

    儿子狡黠地笑开了,很骄傲地说:“每次我跟哥一起上姐家去,都是扒车去的,一分钱也不花的!”

    “啥!你们每次去都是扒火车去的呀?”母亲一听脸色煞白,既心疼又严厉地训斥道:“你这小兔崽子,那火车飞快,扒不上去就把你们压在轮子底下,你还要不要命了……”

    儿子却并没有意识到母亲的担忧,仍在得意地讲述自己的英雄行为:“没事,我和哥每次先上站台,等火车车门关上后慢慢开动时,就看准当口迅速抓住车门两边的把手,再跳到上下车的踏梯板就行了……”

    儿子说得轻松,母亲听后双手捂着胸口直嚷:“你们像贼一样大胆,那火车飞一样的快,踏梯板才那么窄一块屁股大的地方,不摔死你们才怪!”

    “没事。”儿子则愈加炫耀道,“坐在那儿不要动就没事。哥哥有时还教我把裤带解下来系在那把手上,那样更没事了。”

    “警察看到了还不抓你们?”

    “他们看不到的。”

    儿子哪知母亲内心的那份担忧,更加起劲地讲他的本事:“每次到前面一站停下时,我们就先跳下来,等乘客上上下下后车子再开时,我们再跳上去……”

    “不抓去让你们坐牢才怪!”母亲不再追问了,转身给灶膛添柴,只有嘴里仍在嘀咕。

    小欧阳颇为得意,因为他没有说那次警察发现他扒车后,揪着他耳朵让他站在候车室的大厅内向全体乘客低头认错的耻辱一幕。他也没有告诉母亲,每每冰天雪地的寒冬时节,每一次上姐姐家的扒车之苦,那才叫苦!刺骨的寒风,比袭人的毒蛇噬咬还疼痛,直往人领口、袖口猛灌,整个人身上没一点点热乎气。有好几回,小欧阳差点因为冻僵的小手拉不住结冰的铁把手而丧命于荒野……

    从欧阳老家云梦到汉川县文李台村的火车约两个小时的慢车路程,当时的车票虽然只有6毛钱,可对童年和少年时代的欧阳祥山来说,6毛钱比如今他手中的一亿元还要稀罕。

    穷人和富翁之间的差异就这般天壤之别,而这却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它的意义便更不平凡,更具有发人深省的意义和离奇的色彩。发生在欧阳身上的这一天一地的故事,仅隔着三十余年的短暂光阴,可它却反映出中国社会在这三十余年里所发生的一场翻天覆地的历史巨变。

    欧阳生于1959年,那时新中国成立十周年了,但中国农村的百姓除了在政治地位上“翻身当家做主”外,物质生活依然贫苦不堪。湖北云梦,地处江汉平原的北部,一条绵延数百里的府河,挟着大洪山奔泻而下的滔滔河水,经广水,过安陆,蜿蜒进入云梦境内,肥沃着这块古老的土地。被云梦人称为“母亲河”的府河,在途经云梦西端又向南流经8公里左右突然一个急转弯,呈“J”形折向东流,弯弯的河水环绕着一片冲积平原。在这个几十平方公里的小平原上,散落着几个村庄,这便是欧阳的出生地云梦隔蒲镇。

    史书记载,隔蒲镇一带历来以种棉花为主,在风调雨顺的好年景,银棉如雪,五谷丰登,但这种好年景十年中能有一两年就算是老天对这儿的百姓的恩赐了。府河并不像母亲那样温存,当洪水暴发时,它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冲走了地里的庄稼,卷走了村庄的舍棚与家禽,留下的那些幸免于难的人群只能去逃荒讨饭……

    欧阳每次听父亲讲府河的故事都十分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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