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根铁棍引发的血案
,把一包沙土和从现场带回的人颅盖骨、猪皮、铁棍,在会议室门口的一片空地上摆放停当,几个民警把两张桌子、椅子搬到门外。
张勇一跃上了桌子,那利索劲儿就像正走路时随便跃过哪个沟坎似的。张勇先是站在一张桌子上,按照178m的高度用铁棍戳击猪皮,猪皮完好无损。随着铁棍戳击猪皮的垂直距离加大,张勇登上已升高至三张桌子摞起的最高度处,那忽悠忽悠的架势就像马戏班的演员耍高空杂技。在场的人鸦雀无声,屏住呼吸,眼不眨地看着站立一丈多高的张勇,心儿仿佛被提到了铁棍上……只有吴振华表情是平静的。张勇每升一层,便做着一次铁棍击落猪皮的实验,而每一次都没有将猪皮戳穿。这样一次次地做着,直到张勇登上5m多高的时候,并加大力度戳击猪皮时,铁棍才戳穿了猪皮,而戳穿处的颅盖骨无破损。这时,吴振华让张勇下来,说不用再做了。然后吴振华分别举起猪皮和颅盖骨,让在场的所有人过目,那认真劲像生怕别人怀疑他们做了手脚。做完模拟试验,人们重新回到屋里,等吴振华、张勇、安铁喜坐停当,会议又重新开始。“同志们都看到刚才的实验了吧!所以,我在这里再重复一遍:通过我们的勘查、检验和反复实验,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屈爱强颅脑损伤不是铁棍被笤帚平扫落下所致!”会场比刚才吴振华第一次宣布结论时更加寂静,人们的表情也更加复杂了……
“我能说几句吗?吴处?”陆副局长打破了这种寂静,他询问吴振华。在省厅处长面前,他这个科级公安局副局长自己也觉得自己是小官一个。“可以。当然可以,谁都可以发表意见。”吴振华炯炯目光中透着热情和真诚,同时也充满了严肃,“我们都是共产党员嘛!都应该襟怀坦荡,有什么说什么!”“那我就说了。”陆副局长似乎已经憋了很长时间的话终于有了倒出来的机会。他问:“猪皮和人的头皮相比,猪皮的质地是不是要比人的头皮坚硬些呀?”
“问得好!”吴振华像早有思想准备似的说:“我想这不仅是陆副局长要问的,恐怕在座的不少同志,包括当事人栗鹏如果在这里,也会问到这个问题的。我在这里解释一下:前面我已提到,猪皮的结构组织和人的头皮相近,但这不是我吴振华研究出来的,这是解剖学家、动物学家通过实践观察、仪器化验得出的结论。这一结论不仅被应用于国内刑侦技术勘查鉴定,而且国际不少国家的刑侦人员,也广泛应用这一结论作类似案件的勘查鉴定。至于说哪种皮的质地坚硬性大,通过化验,人的带发头皮要比新鲜猪皮稍微坚硬些。”陆副局长听完吴振华的这番话,顿时像没了气的皮球。与他一样表情的还有不少人,他们基本都是平陆公安局的办案人……
省公安厅的专家结论在平陆县城如炸弹爆炸一般,栗家犯故意杀人罪的事实铁证如山!百姓们都在为毛鸿喜一家欢呼,因为老毛他终于有了让亡妻闭眼的铁证了!毛鸿喜听到这消息后,伏在亡妻的尸体柜盖上痛哭了一夜,他嘴里不停地向亡妻喃喃诉说着人间的这一切……可是日后的相当一段时间里,毛鸿喜不仅没有发现凶手真正被惩治,反而案情越变越复杂了,简直到了他无法理解的地步——先是栗鹏又冒出来,说那天铁棍不是他妈——丁银凤击落下去的,而是他怒击屈爱强的。
不管哪种情况,平陆公安局在社会强大压力下,将栗鹏作为作伪证的嫌疑人收容起来。但到底最后谁是凶手,怎样法办,案件的变化令平陆百姓莫名其妙。栗鹏坚持说是自己干的狠毒之举之后,丁银凤也坚持承认了是她“从房顶扔下铁棍戳死屈爱强的”!娘儿俩揽罪,显然这一家人是为了尽量不让对方承担严厉的法律惩治。这一份亲情可以理解,但明白人清楚:栗家这么做还有更深的“伏笔”,拖延定罪时间,寻找机会再度反击。这不,在老百姓议论纷纷中,县委和县人大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