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知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减弱这种对报告文学创作的激昂情怀,我太热爱和适合报告文学了,报告文学使我丢失了生命中的许多宝贵东西,又使我拾回了更多的精神财富和心灵的满足——这种财富和满足就是作品发表后在;广大读者中得到了回应。写梁雨润即是一例。我历来主张,报告文学必然具有“报告”的对象与“报告”的效果。
一部报告文学,我们检验它优秀与否,如果不考量读者和社会及市场对它的反馈,就将失去这一文体本身的意义。没有读者和没有影响面的作品,首先就已失去了报告文学应有的文本功效,获再多的奖也没有任何用。同样道理,不能一版又一版地发行、被一批批读者长久阅读的作品,也不可能称得上是优秀的报告文学,更无须去谈论它的“文学性”了。在各种媒介大膨胀、大发展的今天,报告文学越来越被近似的文本样式(如电视中新闻和“纪实”类的东西)所挤压,报告文学的创作面临着更加艰难的形势与发展态势。报告文学又因它独特的新闻材料所构成的基本内容,常常容易被电视与报纸的新闻所赶超和克隆,很自然地被公众淡化与漠视。
如果加上创作本身存在的问题,报告文学毫无疑问将面临“死亡”的境地。为了这一文类的不“死亡”并能重新散发独特魅力,我们只有靠比从事任何文学类别的作家和新闻记者们付出更多的劳动与高超的智慧去实现。我们不可能有那些具备越来越完备的现代化手段的新闻记者们的强势条件,也不可能有小说家和诗人们那样悠闲潇洒的生活方式,报告文学作家是冲锋的战士,是驰骋的骑士,是生命驿站上的赶路人!
我们永远疲劳,我们永远激情,我们永远年轻,我们才可能永远保持其文体的存在价值与创作这一文体的意义!
这是读者对报告文学作家的要求和文体自身所决定的。今天的人民依然非常愿意看优秀的报告文学,非常喜欢看那些与他们现实生活紧密联系的报告文学作品,我因此而继续狂热地热爱报告文学,并愿意写更多梁雨润式的人物,写伟大时代出现的那些激动人心的重要事件。我热爱报告文学就像热爱自己的生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