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沧江畔女酋长
——在男性为尊的世界里,女人常常是悲剧的角色,但她例外。
她以保证不披露她的真实姓名为条件,接受了我的采自我在叙述她的故事时,管她叫阿翠。
阿翠的家乡是云南边陲的一个伲族村寨。自从有了她,男性在寨子里的地位便有了变化。你有什么了不起的?瞧人家阿翠,在人前一站,就没你的份啦!那些生来就受男人气的女人们雄赳赳、气昂昂地这样训斥自己的男人。每当提起她,这些昔日夭下唯我独尊的男人们便会失去几许自偉、是的,她太美了!澜沧江水其实并不清,而她却如碧波荡漾中亭亭玉立的一朵芙蓉。自从有了她,不,确切地说,自从她过了17岁以后,她的笑声,她的歌声,她的身影,就象贡嘎头上的彩虹,让人着迷。世界上有了阿翠,促家山寨便不再有黄昏黑袍……寨里的男人和女人为她每天编唱一首赞美的歌。
可是,他们却不能为她编织一个动人的笑脸。太穷了。只怪这村寨太偏僻,只怪那老天不踭眼。阿翠姑娘连件象样的农,裳都没有,装扮的时候只能用山丹丹与紫罗兰涂唇抹指。姑娘秀美的脸庞上蒙着一层淡淡的忧愁,那歌声不再清脆婉转。
阿翠姑娘,凭你这样的嗓子,这样的脸蛋,能上电影电视!一天,一位城里来的干部对她说。
她莞尔一笑,腼腆地喃喃道:我能在万人之前唱首伲家歌,就心满意足了。
好!一言为定,过几天,我就来办手续,让你到里去唱歌。那位干部好不高兴,一双眼睛紧盯在阿翠,那对快要将紧身衣顶破的乳峰上,天真的泥家姑娘第一次出了山寨,来到五颜六彩的世界——下关。她早已听说的滇西明珠果然这样美。干部原来是明珠饭店的老板。为了阿翠,他特意请来歌舞团的老相好一那个颇有名气而又名声不雅的丹凤眼,专门教阿翠练嗓门,扭屁股。怪不好意思时!第一次,阿翠红着脸,连头都不敢抬。
这算什么,明天你到我们剧团里来看看丹凤眼笑笑说。
阿翠来到歌舞团。当她看到一对对与她年龄相仿的男男女女穿着薄薄的丝绸衣,手按着手,脸贴着脸翩翩起舞时,她红着脸看得出神。那麦克风、电子琴、摇滚乐、迪斯科、太空舞、扭身舞卞…她象第一次认识世界,第一次体验青舂似的。
终于,她穿起老板为她定做的那件袒胸棵背、闪着斑斑金银光泽的曳地白色长裙,走向霓虹灯下的酒吧间……第一次,笫一首歌,她就征服了百万人的下关城。
明珠饭店成了名副其实的明珠,而一切都因为是阿翠的缘故。老板每天以千元时纯利进入腰包,而这也同样因为是阿翠的缘故。他拿出千分之一的收入为阿翠提供衣着费用。阿翠住的是单人空调间,抹的是法国香水,吃的是山珍海味,唱的是情意绵绵的流行歌曲。纯真的她对他万分感激。她对他说:谢谢你,这一辈子我甘愿做你的奴隶。这是一首歌里的歌词。
他觉得时机到了。凌晨,是疲乏了一夜的阿翠休息得最死的时刻。他进了单人空调间,仅仅凝视了床上的睡美人一眼,就扑了上去……
阿翠知觉的时候,早已坠入深渊。她哭了整整一天。晚上,该是登台的时候了。老板还不见阿翠从痛哭中收敛,丁慌。他跪在她的脚跟前乞求,甚至扇起自己的嘴巴。无论如何,阿翠你得饶我这一回。啊,不为别的,为咱这饭店的了百多名职工,为那些崇拜你的听众,你也得出场呀!
终于,她抹干泪水,重新走向莬虹灯。也许是伤感的缘故,这夜,她连唱了几首凄切忧伤的歌。
上帝;这小山城里竞然也有邓丽君!听众席上,一位纨袴男子发出了深深的赞叹。他是省城菜大学的青年讲师,父亲是上面的一位大人物。
笫二天,他敲开了她的门。
两人都惊诧地伫立舂,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