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校外打工:我们欢乐,我们流泪
某同学犹豫片刻,似乎没有少找人家呀。
“怎么,我还会黑你?”
“你想贪污不是?”
“上帝”原来并不温和,一旦不依其愿就出言不逊。
小张一数,少了二十元。他摸不清头脑,一脸苦相。
“同志同志,你能保证买票后就中奖吗?”有位女“上帝”提的问题出奇。
大伙你看我、我看你,像遇上了比哥德巴赫猜想更难的数学题。
“说呀。到底能中奖还是骗人的呀?”女“上帝”又在尖着嗓门叫唤。
“怎么会骗人呢?当然能中奖么。”同学中不知谁顺口说了一句。
“那我买十张。”女“上帝”把手伸过来。
“下一个谁买?”
“慢着!”突然,女“上帝”冲到前排,“你说能中的,为什么我就没中?”
“这能赖我吗?”寇晓庆同学觉得好笑。
“当然赖你。你给我赔二十块!”
“凭什么?”寇晓庆和同学们还从没听说有这样不讲理的人。
“凭你刚才狗嘴里吐出的话!”
“你怎么骂人?”
“骂你又怎么啦?”女“上帝”变成了一个泼妇,“有本事你说说你们怎么把能中奖的票自己藏兜里的……”
无中生有。岂有此理。但是成千上万的“上帝”竟那么愚昧地相信了,于是彩票场一片混乱。
“不能这样下去,否则我们的任务别想完成。”现场指挥召集同学们紧急磋商,“这样吧,暂时让寇晓庆同学退给那个女的二十块钱,或者赔给她十张票……”
“为什么这样做?我不干!”寇晓庆想不通。
“别忘了我们的任务是要把几十万张票卖出去,它涉及捐给残疾人的几千万元款项能不能从我们手里筹集的大事。别这么着。寇晓庆,我现在命令你去做!”
寇晓庆板着脸,极不情愿地做了件违心的事。
这回女“上帝”乐开了嘴巴在笑:“中了!我中奖了!”她在众多羡慕的目光中,提着一袋化妆品离开现场。回眸时,这位女士给了寇晓庆和同学们一个美丽的飞吻,寒风中满头是汗的大学生们无奈地苦笑起来。
彩票本来就是一些人为另一些人编织的美梦,而卖彩票者则是帮助这两类人实现他们各自美梦的那道虹桥。
“虹桥”边的故事太多又太奇妙。
一日,经济系的几位“战斗队员”正全力以赴抵挡巨澜般的购票者,忙乱之中竟然发现放钱的小盒不知到了哪儿去。
“这可怎么办?”同学们个个吓呆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应付这“残局”。
管钱的小A先哭了,领班的小B也背了气。“完啦,彻底完啦!少说今天卖了四五万块钱吧?我们五个人摊罚平均也是一万多块……你他妈的干什么吃的!”烈性的小C举起拳头正要朝管钱的小A屁股上狠狠揍去,可他的手突然停在半空,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小B目瞪口呆:“他疯啦?”
“啥?小C疯啦?!”小A等哭得更加上气不接下气,仿佛世界的末日已来临。
小C还是收不住地疯笑:“你们说我疯了,哈哈哈……我真疯了呀。大家往小A屁股底下看,快看呀——”
于是全体“战斗队员”朝小A的屁股底下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全疯啦:“哈哈哈……”原来,那只钱盒就在小A的屁股底下牢牢地被他坐着。
其实,所有参加那次“彩票战斗”的同学都有体会,那最紧张、最闹心的并不在卖票的“前方”,而是被“好运”冲昏头脑的领奖人。
你看看那些蜂拥而来的“胜利者”,仿佛他们一中奖后这个世界就是他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