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分晓,败却胜也
情景一直在李琬若眼前闪动。14天的海上旅途,使琬若能静下心来想一想父亲和母亲,父亲对母亲不好的一面也在她的思考中全然淡化,更多的是想着父亲孤身一人留在台湾的凄凉生活。本来是父亲托海明轮船长照顾李琬若,结果李琬若却因担忧父亲而为父亲做成了一桩媒。亭情是这样的:琬若上船后,自然得到了父亲重托的船长的一路关照。船长是个热心人,心眼也好,看琬若小姐闷闷不乐地一人关在舱里,便请她到甲板上观赏大海风光,后来又领她到船长室,最后干脆让琬若搬出客舱睡到比较特殊的船长室旁边的房间。熟悉了,琬若就把自己家里的事给船长叔叔说了个底儿掉。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爸爸,表面上看他很坚强,实际上他内心很孤独。妈妈去世后他一个人过着无人照顾的生活,看得出心里有很多不快。可他从不在嘴上说……琬若低着头,很忧伤地说。我希望给他找一位老伴。
船长一听,说:好啊,我有个远房亲戚,她是留法的,现在台湾当教师,近四十岁了还没有男朋友,把她介绍给你爸我看挺合适。
真的?那你回台湾后一定帮着撮合这件事啊!琬若听船长这么一说,喜出望外。
包在我身上。
船长是个痛快人,回到台湾后马上与他的那位叫罗孝衿的亲戚取得联系,并将琬若的爸爸介绍给了她。那位懂法语的罗孝衿女士确实不同一般女子,气质高雅,又有很高的文化修养,与琬若的立法委父亲一见如故。这事一来二往,慢慢地就有了眉目。
一天,父亲突然给远在洛杉矾的女儿琬若写信挑明了他与罗孝衿女士的关系,并以他一向的严谨作风,列出了罗女士一二三四条长处,意在听取女儿们的意见。那时琬若已经把妹妹从日本办到了美国。妹妹一听爸爸要给她找后妈了,好伤心地痛哭了一场。倒是琬若很高兴爸爸的这桩喜事,因为她是促成此事的半个月老。很明显,父亲与罗女士的关系是确定了,父亲给女儿们写信只是希望她们支持和理解他的做法。
这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很快,李琬若的老父亲身边又有了新伴侣。父亲举行结婚仪式时,琉若代表三姐妹专程从美国赶回台湾参加了父亲的婚礼,罗女士的白色婚纱都是琬若一手操办购置的。当看到孤独的父亲身边又有了一位能陪伴他的人,琬若心头终于放下了一块石头。之后父亲与罗女士共同度过了一段相当美满的生活。不过由于李琬若父亲的脾气,两人时不时也为一些小事吵架。这时罗女士(李琬若说她虽然非常赞同父亲昀这桩婚事,但却从不叫罗女士为妈,因为她说自己一生只有一个妈,这妈蚂的称呼不能给另一个人)便会给琬若打电话诉说父亲的这事那事。琬若成了父亲和后妈之间的调解人。不幸的是,罗女士后来得了绝症,生命无法挽回。这时的琬若一方面忙着为病人千方百计想办法做最后的努力,一方面劝说再度受到感情打击的父亲离开台湾,到美国女儿身边。老父亲时年已有80岁,他在无奈中做出了离开台湾的选择,这对性格固执的老人家来说根不容易,不过到了美国安顿下来后,他才慢慢感叹女儿这么做确实全为他好。
李琬若在为老父亲办理赴美手续的同时,又在为病重的后妈奔波。无奈罗女士最终还是被无情的癌症夺去了生命。琬若及妹妹瑰君代父亲专赴台湾给罗女士办理后事。出殡那天,她们披麻戴孝,尽了后辈的全部责任,德高望重的老父亲后来由三妹及妹夫细心照顾,活到96岁,并长眠在风景优美的美国华盛顿州。他生前有个信念始终没有改变,就是可以到美国来居住,但绝对不入美国籍。我是堂堂中国人,这一点谁也无权改变。他自己这么说。
话说李琬若竞选时,政治家出身的父亲听说老二在美国也要从政,不免好奇和担忧,于是从老大家搬到了老二家来住,以便亲自观摩女儿在美国参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