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车站码头边那黑影憧憧的是人是鬼?
呼呼地给他提供机会嘛!”
“话不能这么说,我给他钱总比没人给他要好吧?”我依然认为自己方才的做法并没有多少错。要说错也该是那抱孩子的人不该采取这种办法,说不定就把孩子耽误了,如果他要不到那么多钱看病呢。
不想我的话引来姑娘的一阵讥讽:“看你戴一副眼镜的模样,大概也是属于那类书呆子吧?我实话告诉你吧,那人抱的孩子根本不是他自己的孩子,所以我们说他太缺德。”
“真不是他自己的孩子?”我再次惊诧起来:“世上竞然会有这样丧尽天良的人呀?”
“这还用说嘛!这年头啥样的人没有?”姑娘一副很懂世故的样子教导我:“所以你今天是上当了,那100块钱又可以让骗子美餐一顿了。”
我当时脸色一定很难看。“这真是见鬼了!”
我常在这儿乘火车,所以见得多了,这样见鬼的事多了。姑娘开始有些友好地对我说:“在石家庄火车站这些年经常看到一些装得可怜兮兮的人或者抱着少胳膊少腿的孩子或者拖个像刚才那祥半死不活的婴儿在车站行骗。我也被他们骗过几次,但现在本地人都不会上他们的当了。他们能骗的也就是你们这样的外地人……”
“可我不懂,既然孩子不是他们的,那谁家愿意把自己的孩子交给他们这些骗子呢?再怎么着,就是看不好病,人家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嘛!”我始终不明白。
“那当然。换谁也不会把那么可怜的孩子交给这些骗子。”姑娘告诉我:“他们这些骗子的手段多着呢。通常是在一些公园和垃圾堆等地方捡的孩子,这些孩子大部分都是别人丢下的,要么是私生子,要么就是生下后见有残疾便不要了,还有一些是属于超生的……”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你是……”我对身边的这位姑娘产生了某种好奇。
“职业关系。因为我是报社记者。”她向我掏出一张名片:“看样子你也是同行?”
“算是吧。我出于礼貌也递给她一张名片。”
“噢——,是何先生呀?是你写的吧?”
我点点头。
“太好了!那书在社会上反响可大呢!你这回又是来石家庄采访的?”
“不,是出差。”
“噢,是这样。”女记者马上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我建议你写写刚才我们说到的这个题材。应该向社会呼吁呼吁。这帮拿孩子当做摇钱树的人太可恶了,连起码的人性都没有。我曾经追踪采访过,有几个人竟然还抱着自己家的孩子出来骗钱,整个儿一点亲情都不讲,能把人气死!”
“能举个例吗?”
“我在公安局里采访过一个人,他是在汽车站行骗长达三个多月后被公安局收容的。那人是内地来的,他孩子生下后,脚先天性残疾。本来是到石家庄来看病的,医院说看病动手术和住院得先交3000元钱。那人口袋里只带了2000多元,钱不够。他就到大街上行乞,后来发现一天下来还真能乞讨到三五百元,于是他每天开始沿街讨钱了,日久天长后他把孩子治病的事反倒扔在脑后,天天打着为孩子治病的幌子在外面乞讨要钱。石家庄的大大小小的街道都讨过后,他便到了车站,发现这儿比大街上更容易讨到钱,于是就干脆在车站里安营扎寨了。在汽车站的那些日子里,他最多一天竟然乞讨到近千元钱,这么多钱可把这位穷惯了的人心也给养黑了,其实给孩子看病的钱他也要够了,但他直到最后也没把看病放在心上。用他自己的话说:看病还要花钱,看好了又能怎么样?于是这位父亲从此把自己残疾的孩子当做了摇钱树,时间一长,他连家都不愿意回了,干脆以此为生。带着孩子走遍了石家庄和邻近的几个城市,就连天津、北京等城市他也都去过。有一次他带着孩子在保定车站时,因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