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车站码头边那黑影憧憧的是人是鬼?
饭店一天账单吧!”说完就把孩子的钱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伯伯,你把钱还给我,还我……我还要回家呢!”孩子害怕地哭了起来。
“哈哈哈……你还想回家?知道你家在什么地方吗?乘哪趟车吗?对了,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回不去了,你一出我这个门就会被警察抓起来关进黑乎乎的监狱里,让你跟毒蛇住在一起,而且永远别想出来!”
孩子哪经得住陌生人这般吓琥?就这么着这孩子便落到了这个广州车站第一偷手里。一个月后,逃学小孩便成了车站一名小偷,并且一直被牢牢地控制着。半年以后,这个南昌来的逃学孩子已经成了活跃在车站的一名手艺不俗的惯偷了。当他的师父被警察逮住后,他竟然凭着腿快而一度消失在公安干警的视线之外。原来的家没了,偷性也使这孩子早已忘了南昌的老家。过早的成熟使他心目中树起了一个目标:要继承老爸他的师父业绩,争当车站神偷。还真有他的,公安和武警在车站屡屡组织抓捕行动,他却像一只狡猾的小地鼠,转眼就找不到了。原来他在车站广场旁边的一个下水道建立了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小天地,平时他吃住都在那儿,谁也没有把那又脏又小的下水道放在眼里,而那狭窄的下水道正好能容下他这么个瘦小的身体。
他因此在公安干警那儿也挂上了小地老鼠的荣誉称号。要不是那个夏天公安干警们逮他的时候正好下着大雨,他的家被大水灌得满满的不能进去藏身的话,他这小地老鼠可能至今仍在广州车站作着孽……
小妮与小宝本来并不认识,他们认识是因为小妮那天饿昏在候车室时,小宝一直守在她身边,直到小妮醒来。把她背到他的住处——车站大广告牌后面的一只脱盖的旧油箱内。
小宝问小妮:“从哪儿来?家里还有人吗?”
小妮只是摇头,说:“不知道,从小就不知道爸妈是谁,她说自己是从一个姨那儿逃出来的,因为姨逼她每天做很多很多的活,她干不了,就逃了出来。”
“我有个妹妹,她长得像你,可是她生病死了,后妈不让我爸给她看病,所以我恨那女人,也恨我爸,我听大人们说到南方可以打竺工,就跑了出来。可到这儿,人家嫌我太小,所以我就在车站卖花。生意不错,够吃的。也有不够时,我就到车站转转,总能碰到有人扔的面包和矿泉水什么的,你喜欢喝矿泉水还是可口可乐?我这儿什么饮料都有……”他像个英雄似的拿出一大堆各种包装的饮料瓶放到小妮面前。
这对流浪儿就这样成了胜似兄妹的车站卖花小情侣,每天出入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以自己独特的生存方式度过了整整五个春秋。
我们支队那年抓获他们时,这对孩子怎么也不愿分开,那男孩子据说在少年管教所多次逃跑,想看一眼在另一个女少管所接受教养的小妮姑娘。有一次这个男孩子还想逃跑,结果在黑夜里跳墙,不慎……
死了?
听老战友这么说,我的心头感到堵得慌。问:“那女孩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不敢告诉她,怕她受不了……”
我感到无比难过,不仅为这两个可怜的小情侣,而且更为他们的父母——因为是他们的无情无义,使他们的孩子遭受了这么大的不幸。
这样的父母丧尽天良,应该受到谴责。
狗娃没有名字,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只是特别喜欢狗。广州城里有钱人多,养狗的人也多,但爱犬者却总容易丢失一只只价值连城的宠物,那些失去主人的爱犬一旦消失在大街小巷后,就不再被人所宠爱。常常被过路之人痛打。也许有种惺惺惜惺惺的缘故吧,狗娃一见到那些无家可归的狗友,就总是尽力地保护和收养起来。有一回爱犬的主人找到了心爱的宠物,还给了狗娃两百元钱。打那回起,狗娃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