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拯救父母,拯救亲情
到丝毫的亏待。
苏玉祥的行动感召了周围的许多人。他的一位家住天津市的朋友,舍去退休在家享清福的悠闲生活,主动跑到沧州来帮助苏玉祥料理17个孩子的生活和学习。
如今这个特殊家庭里的亲情,浓浓又融融。虽然苏玉祥为了抚养这么多孩子每天都有可能面临缺钱缺米的尴尬,可我无法设想那些原本流离失所、被人歧视的罪犯子女们还能寻求到比这儿更安全、更温暖和充满爱意的家了。
然而我的结论有些过早。
在陕西榆林市的靖边县,也有这么个中年汉子,他靠一身好手艺,在那个贫困的黄土高原上辛辛苦苦挣得90万元钱,先后收留了46位孤儿。并非这位名叫马国成的黄土高原的汉子钱多得没处花,其实他也有权利用挣来的钱享受一番,或者分给自己的兄弟姐妹。谁都知道马国成从小是个苦命孩子,他要过饭,啃过树皮,挖过野菜,在18岁前的慢长日子里没有尝过一次白面馒头是什么滋味。后来改革开放他靠手艺挣到了钱,但他在感受到社会变化的同时,心头也一直有件事从没有放下过,那就是在西北地区,无论是城里还是乡村,还有太多的流落在街头与村口的孤儿弱童……马国成怎么也忘不了他有一次在县城的一家小餐馆吃饭时,竟然先后有8个衣不蔽体、骨瘦如柴的讨饭流浪儿在他面前行乞。
这位刚刚富起来却没有来得及过一天幸福日子的西北汉子,倾家荡产,又借了50多万元,建起了一所总投资140多万元的马国成孤儿院……
马国成的事迹在北京青年报登过。可后来在采访中我才知道,仅在陕西省,像马国成这样收养孤儿的行善者就有好几个。他们是省公安厅的张淑英女士、三原树庄的郭建华等,他们不仅收养了数以百计在西北监狱服刑的罪犯子女和流落到西部的流浪儿,而且建起了我国第一批已成规模的孤儿村。许多人在中央电视台的节目里多次见到的那个叫黑豆的孤儿命运,就是最早进孤儿村的孩子。黑豆无爹无妈,乡亲们都因为穷而抚养不起他,这位可怜的小男孩子因此吃东家宿西家,等到张淑英、郭建华他们找到小黑豆时,这5岁的孩子身高不足90厘米,体重仅有15公斤。小黑豆进了孤儿村,不仅有了善待他的爹妈,现在也进了学校读书。
与靖边县遥隔秦岭一山的河南三门峡,这里到处可以听到人们在传颂一位大妈认贼作子的故事。
这位大妈名叫田淑敏,原是东北人,1973年她和丈夫带着11岁的女儿和9岁的儿子响应国家支援三线建设的号召,从沈阳机床厂调到三门峡豫西机床厂工作。说起田大妈认贼作子,还得从她痛失儿子的事开始说起。那是“文革”刚刚结束,有一天田大妈和厂里的一位熟人聊天时谈起自己的丈夫在文革中因受冲击一直没有涨上工资,十几岁的儿子齐伟在一旁听着听着,琢磨起要为父母出气的壮举来——他竟然去偷了厂领导家的东西。结果,小齐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被判盗窃罪处以一年劳教的刑罚。
“我的儿子不是贼,他心眼不坏。”那一次,田大妈虽然心疼地看着儿子进了劳教所,但在她心目中,儿子仍然是世上最好的儿子。
一年后,儿子齐伟从劳教所出来后,即如换了一个身份似的,处处受到外界的歧视和冷落,小偷也成了他的大名。“妈妈,咱家搬家吧!搬得越远越好,永远离开这个鬼地方……”一日,儿子跪在母亲的跟前哭着乞求道。
“这孩子,你疯了?我和你爸整天在单位里有忙不完的工作要做,你瞎搅乱什么呀?”那时一心想着工厂工作的田大妈,根本没有把儿子绝望的哭求放在睱里,还以为浑儿子又不知在想什么混账事。她照常该忙什么还忙什么。哪知饱受外界冷落和歧视的儿子,见亲生父母也不理会自己,从此便自暴自弃。初中毕业后,儿子开始与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