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难在情上
从三峡到广东很远,还是他去合适。
去就去呗,你得挑块好一点的地盖座大一点的房就是。妻子吩咐说。
丈夫说那还用你多嘴,这次移民搬迁到广东,是为子孙后代造福的事,不光关系到我们这辈子嘛!
不几日,丈夫从广东那边打电话回来说,广东实在太好了,当地政府对我们三峡移民也特别好,选的地方好,盖的房子也好。丈夫在电话里一口气至少说了十几个“好”,末后,他说:一起来的人他们怕花钱要先回巫山,我第一次出来,准备再呆几天,到广州好好玩一玩。看看广东这边,人家太开放了,嘻嘻嘻,告诉你:我们住在镇政府的招待所,每天晚上还有小姐打电话来问“要不要服务”。嘻嘻,听说,城市里更不得了,小姐会在大街上拉你走呢!狗日的这儿就是开放呀!喂,说好了,我在这儿多呆几天啊……电话就这样挂断了。
开放?小姐?广东原来是这样啊!小媳妇放下电话,一琢磨,从头顶到脚心全都凉了:好个龟儿子那么起劲想到广东,原来是想找小姐“开放”啊!龟儿子,我不搬了!
“呸!说什么也不搬!”移民干部再来这对新婚夫妇家时,小媳妇一反常态,连门都不让进,说话也是咬牙切齿。
小丈夫回来了,满面春风,大包小包地带了很多东西。
小媳妇没好脸理他。
入夜,她悄悄打开大包小包:口红!肯定是野了心的龟儿子想讨好那些“小姐”。啊,还有避孕套!
“你死鬼!你是个不要脸的天杀死鬼!”小媳妇愤怒地将大包小包扔到丈夫的头上,然后扯起被子,“呜呜”地大哭起来,震得寂静的山村全都醒了。
“你疯啦?”莫名其妙的小丈夫不由得吼了起来。
“好你个龟儿子,家还没搬到广东,你就野啦?你野呀野呀——”小媳妇真的疯劲上来了,上前一口咬住小丈夫的胳膊。
“哎哟——”小丈夫疼得忍不住抬腿踢她。妻子倒是松了口,可他的胳膊直淌鲜血。
“你说清楚,你到广东干啥子?”小媳妇不依不饶,从地上站起来继续责问。
“你说我干啥子?老子去安家知道吗?”吃了一肚子冤枉气的小丈夫两眼泪汪汪。
“那你包里还带口红、避孕套。”小媳妇穷追不舍。
“你……你为这跟我吵呀?哼,真是傻帽儿一个!”小丈夫一听就像瘫了一样坐在地上,直摇头,“我好心想结婚时没能上重庆一趟给你买个口红,这会儿顺便到广州挑个洋牌子带回来,没想你净往邪里念……”
“那……那避孕套是啥子事嘛!”
“这这……这不,人家城里人会玩嘛,我看着那玩意也跟我们以前用的不一样,所以就买几个回来试试……”
“你个龟儿子!”小媳妇“噗”地笑出了声,满脸通红。
第一次广东“对接”的风波就这么平息了,但小媳妇的担忧并没有解除。尤其是看到自己的男人在以后的半年里打着到广东去看看新房子的招牌,连续三次出峡江,而且每次回来不是嫌她土就是说广东那边如何如何的新潮。最让小媳妇产生疑心的是,他每次回来晚上亲热的时候总要“换换花样”。于是她认定:千万不能移民到广东,要那样他准变坏!
这一夜她辗转不眠。见一旁被“花样”累得呼噜如雷的他,心火不由从胸中蹿起。打断他的腿?这样可以让他永远别想到广东玩“花样”了!可她一想,不行。那样还得反过来一辈子伺候他。用剪刀给他那玩意割了?也不行,日后吃亏的是夫妻两人……怎么办呢?小媳妇思忖了半宿,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为了制服一头总跳圈的猪崽子,便用尖刀给那猪崽的后腿挑断了一根脚筋,那猪崽再没能耐跳圈了。
嘻,这一招好:既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