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矿山大割据
不尽的资源呀!”说来也怪,中国的许多事总是外人先知道。
几个“广东仔”走一趟瑶岗仙,满载而归,首次出货就是40吨,折合人民币50万元,而他们到山里进货时只花了13万!轻轻一转手,37万元到了腰包里。“广东仔”赚红了眼,回家抽起一张席子,又奔瑶岗仙而来。
这时候的瑶岗仙上还没有多少采民。但周围的农民目光敏锐,见几个外地人来了一趟,第二次一出手就租了三间民房,安营扎寨,就知道他们在山上弄到的“石头”有大油水!瑶岗仙一带的几个乡都派出了人南下。这些人回来就拍大腿:“发啦!发啦!瑶岗仙要大发啦广原来他们不仅了解到钨砂矿是海外市场的走俏货,而且直接与几个港商搭上了头,价值远高于“二道贩子”。乡干部们从口袋里掏出小电子计算器,用不着费脑筋,上面的数字全告诉了他们:假如……就可以……他妈的,土改那回也没有这回来劲呢!
“上,这山本来就不是他们国营矿的!”农民们的理论几乎一样,就是有时加点时代气息:“没有小家,哪来大家;没有瑶岗仙,哪有国营!”
谈判桌上,国营矿山的负责人拿出1986年新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矿产资源法》,逐条逐句地给乡干部、村干部念。
“好了好了,咱土改那回上的扫盲班,你不用再给我扫了。”农民的首席代表是老乡长,参加革命的时间比矿长早15年。他把水烟管往桌上一捆,没说半句多余话:“道理再多,文件再大,我都见过听过,现在只有一句话:你们让不让出一块地给我们乡?”
“嘿嘿。老乡长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咱们边吃边谈,请!请请!”文件搬开了,上来的是烤小猪,烧桂鱼,还有海参,对虾,锅巴肉……
“先别忙乎!我一个人饱了,全乡23,000人咋办?”老乡长把菜盆酒杯推到一边去,还是一句话:“痛快些,行还是不行?”
矿山的几位头头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给吧,这等于是将自己的脖子往法律的绳子上套;不给吧,老乡长的脾气可不是好慧的。那年“农业学大寨”,瑶岗仙要造梯田,乡里劳力不够,老乡长拿着40年代签发的“中国共产党党员证”跑来找矿党委书记,说道:“天下所有的党员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实现共产主义,所以大家要互相关心,互相帮助。眼下本乡响应毛主席号召,学大寨,劳力不够,特来搬贵矿300名虎将,请矿上大力支持。”
“这怎么行!我们矿上的任务还重着呢,得保任务呀!”绕来绕去,矿党委书记还是两个字:“不行!”
老乡长二话没说,回过头叫来公社武装部长,下了一道“命令”。当天晚上,国营矿山上一片漆黑,所有电源全部被人切断。
支援不支援?不支援,行——等着点蜡烛吧!所有倒下的电线杆上,都有一个班的民兵守着。无奈,矿党委书记老老实实带着工人下山帮助老乡长义务造梯田,不过这时的人数可不是300人,得再加一倍!
吃一堑长一智,这回应以主动为上策,法规暂且放在一边。
国营矿忍痛割下一只“耳朵”。味道不错,第一年的全乡采矿收入,改建了一座乡政府楼,两个中学校舍,另修建大桥一座。
既然已咬下了一只耳朵,留下另一只有何用?瑶岭乡又轻而易得一只“耳朵”。
“耳朵”吃完,食欲大增。总不能长期这样,光有口福而不胖呀!这下老乡长来了个先斩后奏,派出5个基本采矿队,咬住国营矿山的“后臀肉”——今年指标是80万,乡干部的一级工资,乡所在镇两条街道的修缮,一个自来水站,一个邮电所,可全指望着山上这份钱哪!想想这些,他能松这口肉吗?
无奈,国营矿恳求县、市出面解围。老乡长心里暗笑: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