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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迟了13年的葬礼,留下多少悲伤与深思
事再不能拖一天了!”,梁雨润感慨万千,不由对天长叹。当他抚摸着畅春英老人那双粗糙干裂的手时,默默地从口袋中掏出50元钱。

    “大娘,你先上街吃顿饱饭,改日我一定上你家去。啊,千万别再受上访这份罪了!”

    “梁、梁书记啊,我和我躺在棺材中的儿子、老伴,一起在家等着,你可一定得来……”畅春英话未说完,已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了。

    梁雨润看在眼里,心头阵阵作痛:这就是中国的农民!一个为了能听到一句公道的话而在家中放两口棺材整整十几年生不如死景况凄惨的乡村老妇人——除了党和政府能救她,还会有谁能给予她一丝希望呢!

    可这漫漫十几年里,我们是不是欠这样的乡村老人太多太多东西了呀?!梁雨润的心潮久久不能平息。

    第二天,他来到畅春英所在的河津市调查了解情况。当地法院领导一听这事,朝梁雨润直摇头:她的事全法院的人上上下下都知道,可就是不好办呀!

    怎么个不好办?梁雨润要问个究竟出来。

    “因为当时畅春英没有向法院提出在刑事判决的同时附带民事赔偿这一条,所以作为受害家属的畅春英一家自然没有得到一分钱的经济赔偿,这是其一。其二,虽然她后来多次上访,也曾提出当时没有进行民事赔偿这一条,可我们这儿的法院已经换了好几茬人,陈年旧案不好再翻过来。”法院的人说。

    “畅春英夫妇上访多年,你们知道吗?”

    “知道。样子也挺可怜的。”

    “那你们有人去过她家了解过情况吗?”

    “没人去过,她家放了两口棺材里面都装着死人……”

    梁雨润见法院领导的脸部表情僵僵的,便什么话都没有说了。

    “你是小梁乡党委吗?你就是书记?!那好,请你带上民政干事,我们一起上胡家堡村,就是上那个畅春英家。对对,就是那个家里放着两口棺材的人家。什么?问我知不知道那棺材里有死人?当然知道。我今天就是为这事而去的。请你也尽快到胡家堡村,我们见面再商议具体解决方案。好,就这样。胡家堡村见!”梁雨润说话间,已经登上了去畅春英家的面包车。

    十几年来从未有人围聚过的畅春英院子外,此刻却人头攒动,热闹异常。自打1989年畅春英的儿子姚成孝死后装入棺材的那天起,整整13年间,她畅春英家几乎与世隔绝,没有人到她家来往过。这一天,梁雨润是作为十几年来市县乡三级党组织和政府官员中第一位踏进她畅春英家的领导干部。

    “梁书记,你真的来了呀!”畅春英颤颤巍巍地从里屋走出,泪流满面地拉着梁雨润的手,久久不能言语。老人凝视着眼前的梁雨润,仿佛是在做梦。

    “大娘,这些年您受苦啦,我们早该来您家看您和您没有入土的儿子及老伯……”梁雨润向畅春英大娘说完此话,便独自大步朝放着棺材的两间破屋走去,并且站在那两口棺材前凝视许久,然后毕恭毕敬地鞠躬默哀。

    “儿啊,他爹啊——你们睁眼看看哪,梁书记他到我们家来啦!他代表政府来看你们啦——十几年啦,你们盼啊盼,连魂丝儿都盼干了,今儿个你们该知足了呀啊呜,我的儿啊,你和你爹该瞑目了呀——啊呜呜……”就在梁雨润鞠躬默哀的那一刻,吃尽人间苦楚的畅春英大娘再也无法克制地一头伏倒在棺材盖上,嚎啕恸哭起来。那断肠裂肺的恸哭,像决堤的山洪,冲击着在场的每一个村民和干部的胸膛,人们无不落下同情的泪水……

    “大娘,根据你家庭的经济状况,政府决定给2万元经济补助,好让你儿和丈夫的灵柩早日入土。”

    “梁书记,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把儿和老伴的棺材埋了。过去即使有海一样深的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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