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瘟疫之源
么办?
“我们301不是呼吸病专科医院,最好转到专科医院。302医院在这方面比我们要强。”医生说。
也好,父亲已经进了302医院,一家人在一起可以相互更好照应。女患者的丈夫立即向北京120急救中心求助派救护车。
就这样,这一家的患者在自己的亲属和朋友的帮助下,或被抬着、或被搀扶着上了救护车,于3月6日住进解放军302医院。后来知道,302医院在没多长时间里就有十几个医务人员被感染,成为北京最早的一批染上SARS的医务人员。同时由于院方及时组织对SARS的反击,也涌出了一群像姜素椿等英勇无畏的白衣战士。
3月7日,女患者的父亲猝然去世。他是北京被SARS疫魔袭击中第一个死去的不幸者。
302医院紧张了,从有限的判断中他们感到这一家人患的病与正在广东、香港流行的非典十分相似,于是向当地的丰台区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简称CDC)报告了,据说同时也报告了卫生部。丰台区CDC工作人员去了302医院,但无获而归。
此时正值“双会”召开之时,引起军方重视的病情,自然也使专司疾病预防的北京市“CDC”的高度关注。在接到丰台区“CDC”的报告后,他们立即派出专人,开始了有关北京SARS的第一例正式接触。
受命此任的是年轻的北京市“CDC”应急中心主任沈壮。
“我记得特别清楚那天打的冷颤”
这位具有良好素质的公共卫生应急专家,后来参与了北京与SARS战役的所有前线战役,特别是三、四月份,沈壮和他的战友投入了极其紧张和高度危险的战斗,参与了拯救每一位SARS患者的现场工作。他因此成了整个北京SARS战役最知情的几个证人之一。
沈壮其实一点也不壮。在SARS还在不断袭击北京的日子里我见他时,见面第一句我就这样对他说。“大概这段时间被SARS吞掉太多营养了。”这位人称“SARS毒王克星”的年轻疾病防控专家以玩笑回应我。
我们第一次见面就一见如故,而且是那种令北京人惊恐的“零距离接触”——有我们肩并肩的照像和数小时的面对面采访为证。说实话当时我不是心里没有顾虑,但我是采访者,职业和良心驱使我不能在这样一位拯救过无数北京人生命的英雄面前做出任何一点点伤害他感情的行为。虽然我要向读者坦白,我心里还是有点虚的。
沈壮和他同事的出现,使北京的SARS从此有了明晰的脉络,也使我的写作有了最真实的第一手资料。“我这里有北京每一位SARS患者的全部原始病情记录。加起来有这么长——”沈壮伸开双臂,给我做了两个一人长距离的动作。
在我看来,沈壮是整个北京抗击SARS瘟疫保卫战中最伟大的战士之一,尽管在本文发表之前没几个人知道他的名字,但我知道在北京“抗非”伟大战役的纪念丰碑上早晚会有他的名字。正是他和他领导的应急中心的战友们及其后来建立的2500多人组成的“流行病调查大队”队员们,为北京人民和全国人民战胜SARS建立了不朽功绩。许多材料是沈壮与他的战友们一次次冒着生命危险,在SARS患者的病榻前、救护车上,甚至是太平间里获得的。
山西女患者的父亲之死,拉开了北京SARS疫情的黑幕!
“沈壮,快到中心来,有紧急情况需要你去处理!”3月8日清晨四五点钟,刚刚因处理另一件应急事才回家眯盹了不足两个小时的沈壮,突然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
“我马上到。”沈壮给妻儿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出了门。初春的北京,寒气逼人。沈壮打了个冷颤,“不知什么缘故,我记得特别清楚那一天打的冷颤。”沈壮在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