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战的!不是来享清福的!”
“二号院”内住着的人都被惊醒了。可谁也不敢靠近康世恩的住处,只敢在远远的地方听着。
“我们有几个注水站你知道吗?这好,一把火就烧了一个!”康世恩焦虑、愤怒和惋惜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采油指挥部的几位干部自知责任不小,便一个个低着头,走进康世恩的房子,准备同宋振明一起接受处分。
康世恩看着排列成一队的这些浑身上下都沾满污油和浊水的干部,知道他们昨晚一夜未睡在与火灾搏斗,便长叹一声,口气缓和了几分:“立即通知开现场会!主管生产和安全的领导全部参加,各小分队去一名领导。你们几个也不要垂头丧气的,现在要做的是赶紧回去发动群众查原因,堵漏洞。”
“走!上现场去!”康世恩披上棉衣,大步走出屋子。
中一注水站已经没了,有的只是满地流淌不息的污水与油污,以及残留的灰烬……“一二百万哪!就这么一把火烧没了!”康世恩面对一片狼籍的火灾现场,扼腕痛惜。
昨天的注水站还是好好的,白墙青瓦,这在荒芜的大草原上和干打垒的海洋里,它可以说是最醒目、最耀眼的建筑了。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西北风吹打下到处飘落的灰尘在四处抛洒,还有就是注水站职工们痛苦的低泣声。
怎么烧的?站里回答:是柴油机排气管喷出的火花吹落在顶棚上的油纸和毛毡引发的大火。加上春天干燥,火一着,就失去控制,几十分钟,好端端的一个注水站烧了个精光……
“查!要弄清楚是什么原因引起这场火灾的!”康世恩命令采油指挥部领导立即找注水站的职工开会,自己则回总指挥部向北京要了个紧急电话。
“烧了?烧得精光?”余秋里震惊。而且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中南海的电话也来了,问大庆会战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是有这回事。烧了,都烧光了。”余秋里只好如实汇报,可心里却像吃了个苍蝇。
“走,马上动身!”余秋里命令秘书。
“上哪儿?”
“还能到哪儿?油田!”余秋里气呼呼地端起杯子,一口气喝了,拔腿就往外走。
到达会战前线时,康世恩他们已经将火灾情况了解清楚了:那是5月7日夜的事,东北风刮得很大。中一注水站3号柴油机排管漏出火花,被风刮进房顶的保温层内,引燃了锯末。值班人员发现从屋顶掉下的火星后,立即想用七个灭火器上房灭火,结果灭火器有两个不能用,其余的虽好,可工人又不会熟练操作。这时才想起用消防水龙头。谁知前些天水泵在检修,水源又成了问题。等好不容易解决水源后水龙头又喷不出去。这样七折腾八折腾,火势早已失控,眼睁睁地看着大火吞没了崭新的注水站……
“这是什么问题?证明我们的生产管理上的混乱,应有的环节上没有尽到责任,工作粗糙,不得章法!这样的队伍怎么不在敌人面前乱阵脚?”余秋里一针见血指出。
“基层的工作是基础,就像我们的连队一样。打大仗,要靠大兵团作战。可再大的兵团作战,最后打起仗来,还得靠一个个连队去冲锋,去肉搏!基层不抓好,万盘皆输嘛!”干部会上,余秋里的空袖子不能不“嗖嗖”生风了。
“说大道理,有人可能还觉得离了远了点。那我就说得形象点吧!你们谁坐过飞机?”将军要参加会议的人举手。
乘飞机的人不是很多,约有十分之一。
“坐过火车的举手。”
这回基本上都举了手。
将军点点头:“好嘛!看来飞机、火车大家都坐过。但你们是不是注意过一个问题:在飞机场上,那飞机一降落,机械维修人员就立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