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承载文化,扬帆出航
飞翔。
确定以文学的史诗般的形式,表述治水史时,我们的编者、作家,首先凭仗的是对文学魅力的自信。因为我们有情、有形象,有对文字的千转百回的表现能力。
“感人心者,莫先于情。”作家们会用情感激活历史和现实,从而成文成诗。何况,他们要描述的滔滔之水,是他们的祖先、他们自己和他们的万代子孙的养育者。
情之已至,则“立像以尽意”。作家们舞动的是形象思维的长调,它灵动、幅散,并无比飞扬。正因此,在治水史的长河上,我们看到了人物形象,看到场景环境,乃至神来的细节。
这部堪称史诗的大书中,矗立着数不尽的鲜活的人物。
从先贤大禹,到李冰父子,从隋炀帝到后来的曹瑾、王炽等,在作家们追忆治水历史的过去岁月中,古代治水者的长袍大裾,永远飘扬着他们的坚韧。
在近代、当代的治水伟业中,作家们笔下出现了几代伟人的形象,孙中山、毛泽东、周恩来以及参与新中国治水的文臣武将,他们指点江山的雄图大略,永远是镌刻治水史的重笔所在。
本书最生动的人物形象,是一批胆识皆备的风云人物;立志在长江上“作文章”的章鸿钊;把一生系于长江水的张光斗;务实而不改其志的林一山,以及能有惊涛拍岸之势的李锐、黄万里,等等。这些人物在作家的文学表述中,都是挟治水史之风云,而成为千年不倒的形象。
本书涌现的草根人物的形象,让长长的治水史、艰难的治水历程,变得有声有色。三峡边的王作秀,带着几十年的盼望,与治水大军为伴;海河水灾中被水围困几乎致死的张连璧、叶道纶;沱沱河上一军一民的两家守望;淮河的警告声中有最基层的干部戴业成、李守义的严正声音;镇长葛木初的九死一生的水中历险;科技工作者赖纯久的舍富贵、从水电的坚定,等等。他们是治水史上的普通人,甚至没有奖章奖状,但在作家们的眼中,他们是推动治水大业的原动力,于是,最美的文笔,描绘着最普通的人。
在这部史诗中,人物形象的生动,是一道亮丽的文学风景,他们在作家们的文字表述中,尽显个性,尽显风采,尽显多舛命运,尽显风发意气。
这部作品的另一道文学风景,是场景和环境的描写。在作家眼中,所有的生态环境,都充满了勃勃的生命气息。
神秘、幽深甚至险峻的三江源,像和人类千年相随的巨人;源头呈秀丽端庄之状的松花江,到与黑龙江相汇之处,一高一低相拥入海的姿态,令人动心;千年黄河口的迁徙,作者用清水沟、赶河人、一棵树等场景连缀,甚至虚构的大海与黄河的对话,也容纳着历史的记载;南水北调的宏大场面,铺展千里,在北京西四环巨大的地下工程面前,作家说,那是“为历史准备一场盛大的典礼”,大水之灾,瞬间而来,那场面让人动容;抗洪的场面,人群矗立成屏障,军队形象、国家形象是激情、勇气的标志……这道用场景展现的风景,是用色彩、用声音、用光线编织而成,它特别展现了作家们写山山动、写水水流的文学功底。
行文至此,还应当提到这部史诗中,点缀于其间的细节描写,它们是作家们进行文学表述的神来之笔,是最能显现文学魅力的亮点;还有,作家们在不动声色中,对所描述事物的哲学提升,在无限的形象空间里,他们用诗性的哲学,引我们悟道。
其实,用文学的表述来传达其他社会科学的原理,我们的先辈学者们都曾试验过。但单文本的、个体的、仅限于文字的试验,未成气候。今天,读,我们则看到一个大规模的、团队式的多文体多风格的文本试验,它把社会学、历史学,乃至哲学的专题,描写得如此生动,如此深刻。当我们将这本大书置于书案,一页页翻读时,它带给我们的阅读收益,是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