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随波逐流神奈川篇
,只拔一颗牙应该不会太痛吧?小生这样想。也想过或许会因为太过疼痛而一边流口水一边痛苦地挣扎而死,小生很后悔没有写遗书就来到牙科医院。
有人叫了小生的名字,于是小生抱着上死刑台的心情坐到诊疗台上。
“结束了,这是拔掉的智齿。”
牙医递给我一颗像杏仁般大的牙齿,小生见状大吃一惊,小生根本没有发现牙齿什么时候被拔掉了。
我看了“红木”,内容非常精彩。
小生说道,牙医微微地笑着。
牙医把一面小镜子拿到小生面前来说道。小生看着镜子里的蛀牙,发现确实有治疗过的迹象。
·小生和冲方丁老师等人约好在巨石像前碰面。一行人走进雷诺(Renoir)咖啡馆。东京到处都是名为雷诺的咖啡馆。第一次到东京来时,小生着实大吃一惊。心想“东京人都喜欢雷诺的画吗?”现在已经习惯了,所以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了。
“好厉害!没有听到电钻的声音!”
之后众人离开医院,一起去吃晚饭,选的是一家日本料理店。服务生送来茶碗蒸,奶奶将它递给小生。小生最爱吃茶碗蒸了,每次回老家就会做茶碗蒸。吃过店里的茶碗蒸之后,爸爸在小生耳边小声说“奶奶做的茶碗蒸比较好吃”。小生也正这样想。
“医生,你是神吗?!”
“不,是现代医学太厉害了。”
牙医只是很谦虚地这样说道。小生深刻地体会到自己之前有多么地轻忽现代医学。
姐姐跟她的女儿、小生,还有奶奶一行四个人前往久留米大学医院,目的是去探望妈妈。
坐在姐姐开的车上时,我用手机的照相功能帮坐在儿童座椅上,出生才十个月大的外甥女拍照,然后将这个影像传送给责任编辑和各相关人等。
探望妈妈之后,我们顺道去超市买了梨子和茶碗蒸的材料。小生是在隔了两天之后离开老家,再度回到神奈川的公寓。回来之前,奶奶又帮我做了一次茶碗蒸,但是更重要的东西是梨子。
小生很喜欢吃二十世纪梨,只要摆到桌上,小生可以不停地吃,梨子是一种很不可思议的水果。要是有一个叫水果前十名排行榜的电视节目的话,在小生心中,梨子是唯一的第一名。但是小生觉得现在梨子好像没有像苹果或香蕉那么有名气,好像已经不是王道了。如果跟别人说“我喜欢吃梨子”,对方好像会回答“啊,是吗?嗯。”这就是所谓的“欠缺领袖人物的超凡魅力”吗?或者是在成名时,梨子就会失去那种水嫩感了呢?所以,梨子才刻意不让自己成名,而只是扮演配角的角色?回家之后,被奶奶削了皮的梨子就被放进之前装明太子的保鲜罐当中,于是梨子微微地带有明太子的味道。
小生已经离开福冈老家,回到神奈川县1LDK的公寓里,这是一次愉快的回乡省亲之旅。离开老家时,小生偷偷地带回放在起居室里的外甥女照片。现在老家那边可能为了外甥女相片失踪而引发大骚动吧?
回到神奈川县之后继续工作,花了五天的时间,终于把角川书店的书完成了。现在编辑正在阅读当中,会不会被当废纸丢掉尚不得而知,真想赶快听到编辑的感想。处于这种生杀大权掌握在别人手中的状态下,小生做什么事情都无法静下心来。
那本刚写好的短篇小说中的女主角被电车辗过,只剩下手指头,所以小生满脑子都只是手指头的影像。只剩下手指头的肉体出乎意料之外地方便,不但可以做指纹比对确认身份,也可以用来按下核子武器的按钮,说起来应该还OK吧?没有指头以外的部分就代表大腿不会再被蚊子叮咬,也不会长什么智齿了。手指头还可以敲打键盘,所以对工作不会造成阻碍。小生希望哪一天也能成为一个只剩下手指头的人。